东北往事之破马张飞
热闹的春节档过去了，当小编从偏远的农村赶到帝都想看部喜剧电影的时候，一部片名奇葩的电影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即《东北往事之破马张飞》。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东北一直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特殊存在，虽然同在一个国度，但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关于东北人的传奇仍然是与人闲聊时的最佳谈资。
我记忆里最早关于东北的印象来自一部文艺电影——《钢的琴》，片中纷飞的大雪和灰黑色的厂区让小编觉得东北是一个虽然寒冷却充满温暖的地方。其后遇到了《白日焰火》，这部影片里的东北虽然更加神秘、危险，却依然涌动着一股生生不息的生命热流，犹如白日焰火，没有色彩，却有温度。之后我一直期待着更多有关东北的故事搬上银幕，目前虽然错过了《东北偏北》，好在赶上了《东北往事之破马张飞》（以下简称《东北往事》）。
但看完《东北往事》后，小编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我坐了20多个小时的火车，然后匆忙赶到影院想放松一下时却发现所谓的喜剧根本没有笑点，全程尴尬比看悲剧还难受。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港片迷，当粤语和老港片片段乱入东北话及剧情中的时候，我频频出戏，一来惊叹于终于又找到一个沉迷于港片的同道中人，二来却可惜模仿终究是模仿，精气神总是差了许多。总而言之，《东北往事》的问题不仅仅是故事上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和电影制作环境的问题，具体来说，主要有以下两点。
东北小混混VS香港黑社会：义气到底是怎么讲的？
《东北往事》给我最深的印象是有一个很好的故事内核：东北某敬老院抚养大了成立兵（贾乃亮）、庄骄傲（马丽）、老啪唧（梁超）、小地主（于洋）、老丫头、静茹（屈菁菁）等孤儿。他们长大成人后虽无像样的工作，却一直对敬老院心怀感恩之心。没想到自小被送到香港长大的孤儿吴良（王迅）回乡后却想拆了敬老院，进行商业开发。于是，为了保护敬老院，成立兵等几个草根青年开始了反强拆之旅，并从东北一路南下追到香港，夺回了敬老院的房产证。
从现实指涉而言，拆迁一直是个大型的社会性问题，钉子户的反强拆与政府/开发商的强拆恰好构成了弱势群体对抗强权的政治隐喻，也满足了影片叙事中弱者战胜强者、正义战胜邪恶的想象。
在《东北往事》中，成立兵等人是没有钱，没有身份地位的混混。而从香港回到家乡的吴良则衣着光鲜，有着明显高人一等的地位和权势。所以影片前半段对两个社会阶层矛盾冲突的展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到位的。但问题在于处理这种矛盾的方式上，如果单纯从喜剧角度而言，真正高级的喜剧归根结底还是悲剧，但可惜的是本片的笑点并没有真正用对地方。不过，影片中东北小混混和香港黑社会的对比让我觉得有必要探讨一下现代都市里的“江湖神话”该如何继续讲述下去。
喜欢港片的影迷想必都对香港的黑社会影片情有独钟。作为一种影片亚类型，香港黑社会影片成功地将古装武侠电影转化为现代动作片。其中与武侠相通的核心精神——义气/正义在都市中依赖生活于底层的“古惑仔”进行传承和捍卫。
在《东北往事》中，导演似乎想赋予成立兵、庄骄傲等主角这种大义凛然的“正义”气质。然而，小品式的故事情节和贾乃亮用力过猛的表演都使得这种“正义感”缺乏一个真实可信的基石。尤其是贾乃亮饰演的成立兵在四处借钱中遭遇的囧境和黏黏糊糊的行为与观众心目中已然树立的做事干脆、表里如一的英雄形象相差太远。所以，成立兵与吴良的对抗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一场一厢情愿的伪英雄秀，某种程度上也是导演自我意淫的伪江湖秀。与之相对的，香港黑社会影片里的义气最终也被慢镜头里晃动的胖脸所解构。所谓的义气和血性，最终输给了失败的现实。
贾乃亮VS周润发：小马哥只有一个
如果《东北往事》的故事结局停留在敬老院最终被炸那个场景，我会毫不犹豫地给本片四星。但遗憾的是，本片后半段的叙事和表演与前半段几乎完全割裂，使得本片的水准瞬间下降了一个层次。
影片后半段最明显的问题就是所谓的“致敬”和模仿。也许导演真的对老港片爱不释手，虽然“几百部港片不是白看的”，港片里某些人物的造型和语言确实在本片中得到了“神还原”。但对观众来说，传承基础上的创新才是真正重要的。成立兵千里迢迢从东北追到香港好像只是单纯为了模仿周润发的“小马哥”而存在，在窄巷里说《英雄本色》那一段台词更像是赤裸裸地向观众表明导演和演员只是个忠实的港片粉丝，影片到底想要讲什么故事，他们早已忘记了。
同时，影片接近结尾的那场枪战在场面调度上依然不够精炼。也许是有金士杰、曾志伟等老戏骨在的原因，成立兵出现前的谈判场景气势威严，剑拔弩张，颇得老港片的气势。但成立兵等人出现后场面一度混乱，为枪战而枪战的设计最终离白鸽翱翔、悲情细腻、震撼人心的画面太远，离有着温暖人情的东北更远。
总而言之，《东北往事之破马张飞》空有一个好idea而没有一个好导演，混杂的剪辑和毫无来由地慢镜使得本片更加不明所以。据悉本片还有续集《东北往事之悲剧之王》，希望续集可以吸取本次的经验，能够更顺畅地讲好一个故事。
【文/凌彬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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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资深媒体人、影视产业研究者李星文主编。有新闻追新闻，没新闻评电影。坚持大众化路线，趣味化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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