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惊春清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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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惊春清谷天
纪象启
时下，牛年的春天也。古谚语云：马牛年，好耕田。立春后，每隔几天就下场雨，虽然不大，可也下了。这使得这个春天比往常的年份滋润些。说起滋润，是说“雨”的。一般来说，春雨少，干旱，对此人们常说：春雨贵如油。这话的确不错。对于春天，如果不时下点雨，一方面减少了干旱，一方面减少了沙尘，如此，空气会好些。
牛年立春，春节前立。看起来有点早，人们以为春节后气温回升会快。但春节后的气温比起往常年份好像低了点。如今，谷雨将到。一年的四分之一将过去。时间过得真快呀！我感觉过了春节才几天，可昨日傍晚的几声雷，风助着威。我看到院子里的的大树被刮得摇摇晃晃，其中，一些树枝还被刮断了。这时，我感到春将尽，夏要来临。此时，我觉得该为这个春天留点什么了，于是写下“春雨惊春清谷天”。
最初接触这七个字，是初中时。那时，正值“文革”中期。课本不健全，除了语文、数学，还有《工业基础知识》《农业基础知识》等。这两门课相当于后来的化学和生物。其中，老师讲《农业基础知识》时，讲到了《四季歌》，它的内容如今我还能背得出：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上半年来六二一，下半年来八二三，每月两节日期定，最多相差一两天。对此，老师要求大家背熟，说以后有用的。那时，我对老师的话虔诚，于是背了下来。现在想来，那时背熟这个歌，对我一生有益的。
细思起来，这首歌不错的，编得好，每句一个季节，六个节气，朗朗上口，十分通俗，也很好记忆。它不愧为节气知识专家的智慧总结。
牛年立春后，经过几场雨，气温回升，周围的树木萌发，桃树、玉兰竞相发芽。不管气象意义上如何界定春天标准，老百姓眼瞅着春意渐浓的树木就说春天到了。不久，这年的3月12日植树节到了，这天为“出九”第一天，从这一天起，天气真的回暖了，我想，我们老祖宗观察气象实在是细致入微，在关键时刻，提示着人们是什么节气，需要干什么，这对于指导生产，实为智慧之举。
雨水时节，随着雨的增多，小麦返青了，一片粉花翠浪，远处近处的田里，春风泛起了涟漪。一簇簇迎春花的枝头上缀满黄色的花蕾。在交错的枝条下面，长出了嫩绿的草，随着微风，轻轻晃着头。此时的冰雪悄然消融，溪流在淙淙流淌。天空像重新清洗过似的，湛蓝得令人心旷神怡。云彩不再弥漫，而是一朵朵点缀在碧空。小河也来凑热闹，“哗啦啦，哗……”地哼唱起来，形成一首动听和谐的歌曲。
多雨的天气中迎来雷声，这是惊蛰的雷。惊蛰，隐隐的春雷从天际滚到地面，又向泥土深处跑去。雷声，像一种呼唤，又像谁的手在拍打，无数的小动物小虫子像受到惊吓，猛然醒来。“轰隆隆”的雷声唤醒了田野里的麦苗，蜇伏的小精灵。此时，万物复苏。从昼夜交替情况看，黑夜逐渐变短，白昼逐渐变长。
春分，是昼夜相等的节点。这时节，燕子从南方飞回，它们不迷路，能闻到旧巢和故人的气息，它们斜着身子，和二月的春风一样，一剪一剪地，飞翔在空中。美丽的女人们，一个冬天让她们臃肿不堪，现在开始脱去身上多余的衣，又开始轻盈、开始婀娜了。
过了春分，接下去是气清天明的清明。《孝经纬》中提到: “万物至此，皆洁齐清明。”时序到了这个时候，天气晴好，天空碧朗，仿佛把一个旧的年份彻底洗净，新的年份万象更新。于是，人们到郊野踏青，让久囿在城中的心情，在青青的原野上释然；也可放风筝，多少目光被一根细线牵到高空，多少喜悦在手上不停地延伸、再延伸；还可荡秋千，多少乌黑的长辫在空中飞舞，多少彩裙让少男心旌摇荡……
自古以来，清明是“雨纷纷”的季节，只是近年来“纷纷”不起来了，这个时候如下点雨，那是求之不得的，因为此时的雨是为谷类种植打基础的。
谷雨，如下点雨，就如杜甫 (唐)写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了。大诗人的这首诗，虽没直接写出谷雨时节，其实，倒是写出植物需要雨水的滋润才能生长的道理。说起来，古人关于谷雨时节的诗词歌赋有许多，这里不一一例举了。
谷雨是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此节过后，夏要来临，此时，你看那些花草树木，顺应着大自然成长。草种的发芽，并不知来到这个世上会遭遇什么样的雨暴疯狂，只是迎着阳光生长，做着该做的事儿。一旦冒出地面，就会装扮春天。此时我想，老天爷如下雨是给人们带来福音的。说实话，那是给老百姓下“财”的，也是给国家增加GDP的。
近日，我到郊区春游，看到一些农民忙得不亦乐乎，他们中，整地的整地，播种的播种。田地里，现出一片片白茫茫，近处看，是他们刚刚铺好的地膜；侧面看上去，闪着一闪一闪的银光。
初春时，我曾轻轻地叩响门窗，从窗框里看出窗外那已有绿意的枝头。那时，我似乎看见春天美丽的样子，它来自于冬天里寒冷的深藏。到了谷雨时节，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绿意，而是绿色片片了，只是色彩还有点“瘦”。我想，这个世上，没人会生来光鲜的，春也如此，它的光芒万丈，离不开星球运动的力量。
在我经过的一个甲子多的春天里，尤其在意春初来临时草木返绿、生芽的日子。那段时间很短，大约一周左右，过了那段时间草木的绿色就发碧、发翠，不那么嫩了。此时的植物新生嫩芽的绿色十分好看，也许是因为新叶还没有沾到尘土，很干净的缘故。那种绿色既嫩又软，很稀疏的，不像夏天的绿色那样容易被人忽略。以前，我总喜欢春初来临时踏青，以便对春色、春光、春景等饱足眼福，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已没那份闲情逸致了。但不管怎样，我依然虔诚地祈祷：在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里，来一场痛快的春雨吧！
春天是一首歌，撩动着我们弹跳的心弦；春天一是本书，引动着我们颤动的手指；春天一是幅画，牵动着我们迷离的目光；春天是一杯茶，勾动着我们顾盼的鼻子。为此，在这个春天里，让我们努力耕耘，以为金秋丰收奠定良好基础。
Grain Rain
Grain
Rain
编辑 | 韩丽 图 | 网络
作者简介
纪象启，男，汉族，1957年3月生，山东广饶人，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中国乡村杂志社、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并受聘为中国散文网名家委员会副主席。已出版散文集《淄水清清》、诗歌集《春风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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