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路花语》/诗歌/云淡风轻:《我的农民父亲》(外二首)
我的农民父亲我的父亲是个农民照着种子的模式培养了我与兄弟姐妹六人父亲喜好抽一点便宜的劣质香烟如丰收、平原、腰鼓、大前门等等在田头地岸,像收割庄稼样拼命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愉悦父亲用犁铧开垦着田地倾注,灌溉用水种下我和我一样的兄弟与姊妹父亲用牛鞭不是抽打着我让我在鞭策中成长农忙后,闲暇之余的父亲又举起八方铁锤砸着烽火山的一块块石头铁锤起落之间宛如电闪,雷鸣刺破着雾霾的尘世父亲让我裸露在风雨里把我当着责任田的庄稼阳光,雨露,在轮回的季风里父亲便在酷暑严寒中收获着一捆又一捆的汗水,生动地饱满的金黄色的谷子麦粒样父亲不识字用锄头刻画出工整规范的桑田书写着他自己喜欢的独特文字直到不孝儿也成父亲做爷爷的我才读懂了父亲最终把自己当作石头砸碎把自己种在了挚爱而厚重的泥土黄土原上一块漆黑斑驳的墓碑下接受风雨雷电的洗礼每当我看他却没有触摸到他布满老茧的手依稀听到父亲说“这里的田地好种”没有石块、玻璃、铁钉和蝗虫想起,抽烟的父亲
父亲跟在日子后面每天,睁大一双勤俭的眼睛父亲爱抽烟,晚睡前或忙碌之余喜欢,拼命似的狠狠地吸着,劣质的丰收牌香烟烟头,燃亮一种那红红的满足父亲的路,是走不完的田垄父亲的笑,是秋天庄稼们的鞠躬当粮食堆满屋角四处拥挤的瓦屋凸显出狭窄不堪父亲吸着烟,喷出长长的惬意父亲身材不高却精悍村庄周围威信害怕饮酒,偏爱吃红辣椒抑或红芋当孩子围坐,会边吸烟边讲故事由神怪讲到耳闻目染的讲年轻时怎样像牛一样拉犁三日三夜里如何徒步赶九头牛到九江去父亲给我的财富,志气做人一生贫苦却从不悲观抱怨“穷无根富无苗”“人在做天在看”想起他吸烟时表情与眼神我总会看见一个殷实的昨天父亲的手
春天,总勾起我的记忆那是父亲顶星下地,披月晚归一碗红芋饭就着咸菜吃得那么实诚,那么香甜吃完打着饱嗝,规整懒散的农具父亲的手,粗黑有力每次抚摸我厚厚老茧都透出丝丝温柔让我感到有一种力量浸进血液,又楔进思忆里父亲的手,能托起天可拉动春秋,拉动家园农忙后,父亲走进采石场父亲的手,能敲碎石头握碎所有困苦与怨叹任雨水与泪水,露水与汗水拧成一根命运之绳攥紧的,是永远放不下的祈盼
[作者简介]:陈丙现,网名:云淡风轻,安徽宿松县人。系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公安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文学期刊和国内各级报刊、网站,著有个人诗集《尘埃的高度》(中国文联出版社)。
作者: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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