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57
【中州小说苑】李卢芹《多面人生?路》(长篇连载下部) (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一章：真假难辨
小雨躺在床上，也不敢开灯，想打电话告诉辛宽平与何泽民，又觉得难为情。听见“叮”一声信息提醒，一看是聋子用昨天的手机发来信息：
姐，昨天来了两个派出所的人，我嫂子和老女人把我嘴巴塞上毛巾，都（堵）在屋里不让出去，派出所人走了，她们才把毛巾取出来。姐，她们给我灌药，逼我与她们发生事的事，我打电话告诉我哥了。我哥说我嫂子和好几个女人在北京卖O（淫），把一个老头累死在旅馆里，被公安局居（拘）留，放出来弄钱赔老头，得好几十万元，让我千万不给她钱，我哥已经不要她了。
姐，她们赖在这不走，灌我药，我不吃，我知道那对身体有害。我嫂子就自己吃，恶心死人，她吃了药以后，像发疯的母狗，满地打滚，让那个女人用手给她饶（挠）我想偷跑出去剁辟（躲避）几天，姐，我没处去，想去你那，我可以帮你发名片。把你地点发信息告诉我，我去找你。
看罢，小雨为聋子担起心来，暂且忘记自己的烦心事。在峡市她已领教过聋子的狡猾，让他来吧，怕他耍诈。不让他来，他好像真遇到女流氓纠缠，他曾帮助过自己，不伸手援助一把，心里过意不去。想想，发信息让聋子明天去派出所报案。
信息发出去了，没有回音。过有十分钟，聋子回信息了：姐，我不敢，我与我嫂子的事闹开太丢人，你就让我去你那剁（躲）几天吧，求姐姐了。
小雨心软了，把详细地址发给聋子。
次日下午，聋子就来到商城。一见小雨，涕泪交零：“姐啊，弟差点被折磨死，见不上你了。”
小雨说：“她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是卖淫嫖娼罪，你在这里停两天就回去，如果她还不走，你就报警。去找你谈的对象，把误会解释清楚，尽快结婚，好好过日子。”
聋子配上助听器后，听力恢复，但比起常人还是稍稍差一点，加上长期养成的习惯，听人说话总是歪着头。他说：“姐，我听你的话。”
何泽民来了，让小雨帮他写个材料。见聋子来了，回家取来一条棉被，在清耀他与聋子已经认识。
何泽民说：“小雨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小雨问：“何事？只要能帮上，无不尽力。”
何泽民说：“有一场官司。前年我在家乡当大队支书，与村长张溜子有点矛盾。一是我们办了一个沙场，挣了十几万元钱，我建议扩大再生产，再办一个石料场，他不同意，要把钱分了；二是他私自把生产队两块黄金地段的地皮卖给开发商，吃黑十几万元。我发现后，让他上交，他要与我平分，我不接受，他怕暴露，想把我踢出领导班子，煽动群众说我想贪污办沙场挣的钱，让群众攻击我，把我挤下台。现在官司打到省里，各有势力，我一气之下在商城买了房，再不染指村里事，可他还不放过，一再滋事，这是我带来的全部材料，你看看，帮我写个诉状。”
小雨说：“好，别的忙帮不上，这个事还是做得来的。”
聋子在一旁坐着，很有眼色地为他们倒上开水。
何泽民向他点点头，表示谢意。
小雨立即动手，在笔记本上把诉状整理好，复制到U盘,交给何泽民去复印。
聋子从没到商城来过,吃过晚饭,小雨带聋子到郭老师家，介绍他与郭老师及晚霞阿姨认识,大家又一块到金凤山上唱歌玩耍，晚上安排他在门市住下。
过了几天，聋子没有走的意思，小雨觉得聋子总呆在这里不合适，对聋子说：“弟弟，你回家吧，老在这里躲不是办法，要面对现实，想法解决问题。”
聋子说：“姐，我不走，我要在这里保护你。”
小雨感到惊奇，说：“我要你保护什么？我在这里很好，很安全，你快回去找派出所帮你把事情及早解决,与你对象快点成家,你嫂子就没指望了。”
聋子说：“姐，我看出来了，何泽民不是好东西，他对你有意思。”
小雨吃了一惊，想不到他能说出这样话来。
聋子自作聪明：“姐，我知道你不好意思骂他，有我在这里，他不敢欺负你。”
小雨气坏了，吼道：“简直不可思议,你刚来几天，就滋事生非，你快走吧。”
聋子却说：“姐，我知道你是一个人。我问你我哥哥呢？你说在外地上班，他咋老不来看你？你肯定是一个人。姐，我现在能听到声音了，我可以与你平起平坐了，我爱你，我要和你结婚，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何泽民，要再让我看到他，我，我就杀了他……”
小雨气得头蒙，说：“你，你真是太狂妄了，简直不可理喻……”
第三十二章：甩不掉的无赖
她气得说不下去了。
平时在她跟前表现得像个小绵羊似的弟弟，今天爆发了他本性中的愚昧、竭斯底里，使她措手不及。
如果换个正常人向她求婚，如果不情愿，也许会好受点。今天聋子向她提出这个问题，让她感到耻辱。当初是出于同情他、处于他曾帮自己发名片，想回报他，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的。也是想拯救一颗濒临愚昧的灵魂，想开化他，引导他树立远大理想，提高人生境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他却异想天开，竟然有了想与自己结合的想法。
她并不是嫌弃他是一个残疾人，看不起他。也不是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多么优秀，高人一等。
且不说年龄大小，就他的狭隘、多疑、反复无常，就让人受不了。他几近愚昧、心灵黑暗，他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想到他在三峡讹诈杨大夫的事，一丝恐惧和厌恶充塞心头，只想尽快把他打发走。
她把他的包塞到他怀里说：“走吧走吧，快走吧，一个会讹诈人的人，不定还想讹诈我呢。”
聋子哭了：“姐，别撵我走，我早就爱你了，我要想法守着你，不让别人把你抢走。”
小雨怀疑，他说她嫂子缠他是不是真的？
忠厚、老实、可怜的外表下，藏着奸诈，还真不敢小看他。
聋子哭得泪人似的，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起来。
小雨无奈，束手无策。想一想，给雅丽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雅丽开车来到。
看有人来，聋子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起身站到桌子边。
小雨把雅丽叫出门外，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一遍。
雅丽怒气冲冲来到聋子面前，大声训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出息没有？婚姻是强求的？也不看看你是个啥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走不走？再不走我打‘110’。”
聋子瞪了雅丽一眼，胆怯地望望小雨，轻声说：“姐，过一段我再来看你。”拿起包走了。
雅丽刚走，来了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对小雨说：“我来看看你治疗。”
正好来了一个老头治腰病。
小雨先为老人作中药理疗，然后针灸、贴上膏药。
那一对男女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等病人走后，那女的操着豫东口音说：“我来看你好几次了，你没有注意，我也是搞这行的，从你来后，我好多病人跑你这儿了。”
小雨以为她两个是来找事的，忙说：“是么？影响你的生意，真对不起。其实吧，病人选择医生是人家的自由，我的病人若跑到你那里，我不会找你的。”
那男的笑了：“妹子，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找你事的，我叫王志平，她叫张小燕，是我妻子。人常说嘛，人不亲行亲，咱们可以做朋友，相互探讨。我们是以按摩、走经络为主，你主要是针灸、膏药，咱们要是合作，效益一定不错，利润一家一半，肯定比单打独斗挣钱多。”
小雨心放下一半，说：“我不喜欢与人合伙，一个人挣多挣少，落个清静。”
张小燕说：“妹子真会说话，志平，人家既然不愿意，不能勉强，这样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你叫什么名字？”
小雨看她没有恶意，说：“我叫夏小雨。”
“哦，夏小雨，名字很好听，我的门市在八一路116号，有空去玩啊，再见。”
说着与王志平出门而去。
他们走后，小雨心里很不平静，聋子虽然走了，他要是再来可咋办？怎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呢？
这个问题缠绕得她心神不定。
聋子回去就发来一条短信：
姐，我嫂子和那女的还赖在家里，我大也骂我，让我与那老女人结婚。他不相信那女人和我嫂子都是为我的钱而来的骗子。
小雨对他厌恶，不想理睬他，又怕他没完没了地纠缠，很迷茫。
想了想，回了条短信：“去派出所报案。”
聋子回信息：“好，我听姐的。”
小雨刚刚喘口气，他又打来电话：“姐，不行，她们俩把我关在屋里不让出门，又给我灌药丸。姐，让我再去你那儿躲躲吧，还能给你帮忙。”
小雨坚定地回道：“不行，我要搬走了，不在这里干了，你想法去派出所报案。”
说走是一句急中生智的话，说过心里掂量：是啊，应该换个地方，可门市挪到哪里呢？
聋子的纠缠，使她很烦恼，思来想去没个主意。
聋子又打来电话：“姐，你不要走，要走带弟弟一起走！你走到哪里，弟跟到哪里。”
妈呀！可真要命！被这样一个没有理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赖、又讲不清道理的人纠缠上，真是一脚踩到牛屎上，摔打不掉。
唯一的出路，就是赶快离开此地，躲开他。
到哪里去呢？到哪里去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她，使她坐卧不宁。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李卢芹，女，河南省三门峡卢氏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退休于卢氏县医药公司。
1991年结业于《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第九期。
2018年结业于《奔流》文学院第七期研修班。
2008年完成第一部长篇言情小说《追梦》，2012年完成第二部长篇言情小说《圆梦》。2016年完成第三部长篇言情小说《多面人生?路》前后共创作文学作品约三百多万字。
通讯地址：河南省三门峡市卢氏县西关农村商业银行院内李卢芹
电话：1861491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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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证号：411224196108242826
家庭住址：河南省三门峡市卢氏县西关昊景新城西楼302李卢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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