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界】姚秉德 | 美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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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姚秉德
被冠毒困在家里己近廿日，从未如此得闲。于是顺着有感写了《蝙蝠》《娟子》《梅花朵朵开》《自然、人为与真相》四篇散文及几首小诗，希望能对抗击病毒起到唤发生命斗志的些微作用。刚撂笔，朋友发来了丁一先生《表妹的生命美学》，其文题一下把我吸引住了！是作者对其表妹美图的描绘？还是表妹美体的修为？我饶有兴致地阅读起来。
小年夜，作者夫妇起大早去给迫百之年的姑父母拜年，“不一会儿表妹用钥匙从门背后把反锁的门打开，和姑妈一起迎了出来”。表妹为什么要反锁房门？全文从始至终，作者就像相声演员一样，不断给读者设置包袱，然后一个一个解开，逐步揭示表妹的生命美学的内在与修为，将平凡的日常锁事逐步升华到理学的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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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姑父母已近人瑞之寿。姑父患有老年痴呆症多年，“平时大小便从不进卫生间，在房间里到处乱拉”。“但每一次去探望，姑妈家都是一尘不染”。表妹“经常被己没有正常思维的姑父打得鼻青脸肿”，“有一次被推倒在水泥地上，一只手着地撑成骨折”。“用钥匙把门反锁是为了防止姑父半夜出走，到街上打人，这样的事曾发生过好几次”。
接着，作者又甩出“我无法理解二老己近人瑞之寿，生命怎么还如此顽强”之包袱，原来是“表妹每天都按不同样的缮食烹饪，以增强老人体能”。再至姑妈的外孙在日本京都买了房子，想请表妹夫妇去享受晚年之天伦之乐。表妹说：“与儿团聚来日方长，父母在不远游。我是父母的亲骨肉，是他们一把屎一把尿一口奶一碗饭地把我养大的”。“如果把二老往养老院一送，这不分明是给他们送终吗？”。“那种撫恤思念之情摧绝切迫，仿佛生离死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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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个一个包袱的解开，随着表妹的由表象至内心的情感流露，一个活生生的孝女形象高高耸立起来。一个年少时美丽腼腆、现年已六旬的东方维拉斯，一个作者心中的“那株阶庭兰玉香草仙树”亭亭玉立！
读着丁一先生的表妹的孝美，不由人想起王国维的“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和颜真卿感天动地的“呜呼哀哉，尚飨”，而使我热泪盈眶！勾起我回忆父母在极度困苦的条件下撫养大七个子女之艰难，父母自己吃糠咽菜，而将少之又少的米饭让给病弱的女儿和满仔；每日只睡三到四个小时地劳作，一分一分地挣钱也要送儿女上学或学艺；想着父母因过度劳累和缺营养而英年早逝；想起儿欲孝，慈已去的那种隐藏在心灵深处的痛，我也为作者的表妹能有尽孝机会而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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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念一想，若是我父母在，特别是在父母瘫痪在床或处老年痴呆的条件下，不是有钱就能行，而需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亲手劳作，即使在伤残时也毫无怨言，我能做到吗？
我有一个同事，他的母亲高血压瘫痪在床，父亲老年痴呆至生活不能自理。其父母需人照料。第一年，六兄弟商量每人两月一轮；第二年改成两人一组，两月一轮，可只轮了半年，六兄弟都不干了。再改为一人一年出一万二千元，请两个保姆护理。保姆护理了两个月，甩手而去，六兄弟就将父母送进养老院。当然，很快给父母送终了！所以，孝道嘴上容易讲，做起来真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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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孟子·梁惠王上》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丁一先生《表妹的生命美学》，质朴的言语，娓娓道来的亲情，在深深表述着表妹人格的高贵，在揭示着平凡人平庸中的伟大，在展示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丁一不是在单单塑造表妹美学的雕象，而是在精雕当代中华妇女的丰碑！
“当今社会是非颠倒，老养小成了时尚”，丁一先生在为孝道竭力而呼，在为心灵美而声嘶呐喊！
（图片来源：@姚秉德）
姚秉德，湖南大学教授、博导，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中国诗词学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学会理事，己出版《麓山松庐文集》《麓山松庐诗词散文集》等专著。
主编：卞毓方| 出品人：李剑锋副主编：丹青丁一 梁长峨余继聪 姜君商务合作请发邮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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