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秉凤”杯第十三届全国征文散文小说类103号作品】张文彪《麻 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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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踏芳草夏秋连，云中列岫雾满天。墨海驰骋文彩?，随君点笔画万千。三木秉凤文化团队与诸贤文友亦共历经了十二届征文风雨，不竭如醪的生命活水源于你我寒窗苦读中的奋笔疾书，下笔有神。文彩飞扬，饱抒文章，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今天 “三木秉凤杯”第十三届征文再次开擂择雄。我们期待着广大诗杰文豪，积极应征出稿，文台吐华，共享三木秉凤杯文化盛餐。
本届征文自2020年7月15日起至 2020年10月底截止共三个半月。
散文、书评、随笔、杂文等散文类作品各限投1篇，字数限定在一千五至3000字以内。
小说类作品，包括即微短小说，也包括中长篇小说的某一章节或选段，但字数限定在3000字以内。
特等奖1名：奖金1000元一等奖3名：奖金500元二等奖6名：奖金200元三等奖60名：奖金60元优秀奖90名：奖金30元鼓励奖30名：奖金15元
103号作品
麻 雀（散文）
作者 :张文彪
麻雀，小眼小嘴小翅膀小尾巴小身子，因其小人们就不叫鸟，而叫其为雀儿；又因为浑身是杂色还麻麻的，在鸟类中算是长的不好看的那种，国人通通叫其为麻雀。麻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风光的时候，一生活的算是悲凉了，不知怎么的？自古以来就不被世人待见，有点惹人嫌。有诗为证：“一窝两窝三四窝，五窝六窝七八窝。食尽皇王千盅栗，凤凰何少尔何多。”“谁言翼短不搏天，且看白鸽送信笺。志小哪知鸿鹄意，一生注定寄屋檐。”“因羡春光觅远芳，才停一树又奔忙。风寒翎羽声声乱，破草屋檐饮严霜。”可见，在文人墨客的笔下，麻雀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卑微物种。一日，我行走在人行道上惊喜地发现，前方不远处几只麻雀在跳跃，刚要掏出手机拍个视频，“突”地飞上了树梢。止步观之，在树上寻来觅去，小家伙真会调戏人，勾引你的目光，在树梢间、行人中“嗖、嗖”的，滴溜眼转，忽上忽下，飞来跳去，飘忽不定，看着让人心生亲呢的感觉，把我的思绪一下子带回了过往的年月。农业社时期，人们的日子贫穷，虽然是缺吃少穿无烧柴，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大大小小的飞禽走兽就是多，印象中最多最烦人的当属麻雀了。在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中，麻雀也自觉地为耕田种地的人掌握着作息时间。天麻麻亮，屋檐上的麻雀“啾啾”地叫个不停，催促着人们早起早劳作；傍晚时分，忙碌了一天的麻雀飞回村庄，落在树梢上，入窝前叽叽喳喳上一阵子，娃娃伙都说麻雀是在开会呢，而大人们觉得麻雀是在提醒劳苦了一天的人们该收工了。农闲时节或天阴下雨天，有人想睡会儿懒觉，当你早起打扰了人家的瞌睡虫，只听“就像个天明雀雀儿”的责怪声，看来还真是难为麻雀了，有时就是出力不讨好。
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在批斗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的那阵子，麻雀的命运也是同样的悲惨，曾和老鼠苍蝇蚊子一道当作“四害”来扫除。其实，麻雀经常时间，是以乡野的草籽、小虫和人们劳作时因粗心而落下的谷粒为食，担负着除草灭虫和节俭过日子的责任，不过也少有祸害人类的时候，在生物“链”中也犯不着当“害”而开除鸟籍呀！一首打油诗如是说“曾因益害惹争端，虫不充饥见米馋。可怕人心藏算计，投食相诱设机关。”。顽皮的孩童天性就是匪气，最爱掏麻雀儿了。那些年少，在10个雀爪5分钱的政策激励下，没有了大人的管束和教育，掏起麻雀真来劲，一个站在一个的肩膀上搭起人梯，既使从高空摔下来，也不叫疼，翻起身来再掏，把掏来的麻雀卸下爪爪卖钱挣学费，而把雀蛋放在手心里玩够了，还要摔在地上看个究竟。那时的屋檐对麻雀来说就不是安乐窝，而是充满杀机和危险，可怜那些逃出魔爪的小生灵不是在树梢上栖息，就是在半崖上藏身。
我家乡秋作物以糜谷为主，而糜谷则是麻雀的最爱。那时候农作物的产量本来很低，但若遭到雀群的糟蹋和祸害，就会减产甚至绝收。人们不得已就在地里扎上麦草人骚扰麻雀，对零散的麻雀还算管用，但是雀群来了也就没用，生产队只得安排专门劳力赶雀儿。赶雀儿，常用的家当有“撂撇子”（用旧扫把上的几根竹子扎成前端宽扁，再系上布头和绳子，夹上土疙瘩往远处撂），哪儿有雀儿就朝那个方向连喊叫带撂土疙瘩，这一山头的雀群赶到那一山；再就是甩“麻鞭”（用彬草编成五六米的草绳，后端安上木柄，前端系上细麻绳），麻鞭在空中甩起来，前端的麻绳梢子骤停再反甩一下，发出如枪声清脆响亮而悠长，在山谷里回荡。甩麻鞭技术性强，这山的和那山的遇上甩麻鞭的高手，有了兴致还来个“对麻鞭”，麻鞭声此起彼伏，雀群无影无踪。那赶雀人的吆喝声和麻鞭声，是我记忆中秋收时节山野最美的音符。天寒地冻时，落雪后的大地，一片白茫茫，可怜的麻雀无处觅食，当是孩子们罗麻雀的绝好机会。扫过院子里落雪，用半截短木棍撑一个筛子，并在木棍上拴上绳子引到屋子里，隐蔽起来观察，筛子下面洒些谷糠，诱麻雀深入，猛拉绳子，筛子底下必有麻雀身陷圄囹，脱下衣服围上筛子，掀个缝隙小手伸进去，一个一个抓出来。如果不抓活的，用门板面积更大，一次下去打死的更多。罗来麻雀，还要吃麻雀肉。冬天家家土坑里有火，孩子们就把罗到的麻雀用泥糊起来，塞进坑灰里闷烤。一有香气，从坑灰中挖出，剥去泥巴，肉香袅袅，在一年到头不见晕、没有腥的年代，烤雀儿的肉香惹人垂涎欲滴。后来，随着农药的广泛使用，喜食虫子和草籽的麻雀遇上了灭顶之灾，以往凡有村庄，就有麻雀叽叽喳喳的日子已经远去。我问过故乡人，麻雀哪儿去了？有人无奈地说“随上人进城去了！”是啊，如今村庄里人烟稀少，曾经的雀群不在，稀稀拉拉的雀儿和老老小小的留守，一同可怜巴巴地守望者险要消失的村庄。
大概有了人类，就应该先有麻雀的存在了，麻雀生生息息伴着人类不离不弃几千年。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麻雀与生就那么的黏人，又是那么的喜人，而人们却对麻雀怎么老是冷眼和不亲近呢？在人与麻雀漫长的历史缠绵中，尽管人类对麻雀不太看好，然而在博大精深的中华民族文化中，“雀”文化还是占有一席之地。与麻雀有关的成语：门可罗雀、罗雀掘鼠、掩目捕雀、欢呼雀跃、鸦默雀静、鸦雀无声、黄雀在后…拿麻雀调侃的歇后语：八个麻雀抬轿（担当不起）、百只麻雀炒碟菜（尽是嘴）、半天云里打麻雀（空对空）…还有不少的以麻雀为主题的故事、诗词和美文等等。朗朗乾坤，物竞天择。其貌不扬的麻雀，在频临灭绝的今天，逃难到城里，不再窝于茅檐下，而是生活在不下毒、不设套的水泥浇筑的森林里，虽是寥寥，很难成群，也不扰民。物以稀为贵，人类终于不再戴上有色眼镜看麻雀了，才有了“四害冤情终洗雪，原来微过逊丰功”的定论。
作者简介
张文彪，笔名三虎，甘肃静宁县人，人民银行员工，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在《中国乡村》杂志、《红罗山文学》、《今日头条》等公众号和自媒体平台上发布过多篇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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