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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些爆红的民谣歌手,现在都到哪去了?

今年,有一类音乐人似乎消失了,演出少,也没什么人讨论了。但曾经的他们站在舆论顶峰,红遍大江南北。
他们是民谣歌手们。今年的他们,格外沉寂。
赵雷暂停了大部分演出,全心全意写歌;麻油叶八周岁的演出,静悄悄地,没多少人知道今年他们在成都跨年;
逼哥也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大家不再叫他全名,而是用南京李先生代替。
民谣这个圈子,似乎又再次沉到了地下。虽然不在江湖,但江湖里的人都在怀念他们。
毕竟,歌曲易得,真诚难寻。民谣圈的这群人,是当下娱乐圈里最真诚的。现在,他们的歌迷还在。只不过,他们选择慢下来认真生活,逃离名利场,感受这人间的烟火气。民谣圈从2000年开始逐渐成型,到2015年爆火,作品传遍大街小巷,再到2018年开始逐渐“退隐江湖”,他们的故事和音乐,牵动着无数歌迷的心。
在北京,有家酒吧被称为民谣界的乌托邦。虽然它只开了两年,但却影响了一代人,至今仍有无数的人在怀念它。
唱《米店》的张玮玮还放话说,在这家酒吧结束一生,会是莫大的满足。
这家酒吧就是,野孩子乐队开的河酒吧。
摄影师:安娜
河酒吧是野孩子乐队借钱开的,当初他们是想白天可以当做排练场地,晚上能演出招揽酒客赚钱贴补乐队。
但没想到,酒客没招来,倒把全北京的歌手全给招来了。
当时,这家酒吧聚集了一批牛逼的民谣歌手和乐队,每天晚上的演出排到满。
万晓利、张炜炜、郭龙、左小祖咒等人每周都来,还有些摇滚乐队,比如废墟、布衣等等……
摄影师:安娜
河酒吧对不少音乐人来说,不仅只是驻唱的场所,还是他们的家。因为这里就像家一样温暖,而野孩子乐队的小索就是这个家的大家长。
常常演出结束,有些外地来的乐迷没地方住,小索热情地让人去他家住。不少人都睡过小索家的沙发,甚至一睡就是三四天。
逢年过节的,小索就招呼大家一起聚餐,常常是一人提点东西,就直奔小索家吃炖羊肉去了。2003年的大年三十,小索还组织了大家,一起在河酒吧过了个大年。那天,他将酒吧门一关,让没回家过年的朋友们,全聚在一起。大家将河酒吧的桌子拼成一张,围坐在一起吃饭,喝着酒,期间还唱起歌来,一整晚合唱都没间断过。摄影师:安娜
最嗨的时候,甚至围在一起转圈。大家头靠着头,手搭着肩,围起来唱歌,跟着音乐转起圈,脚步声、人声混为一体。几圈转下来,扑通一声,一个人醉得栽倒在地上,继续转,又倒下去一个。最后,全都在地上,看着对方哈哈大笑。布衣乐队的主唱吴宁越说:“野孩子之后,才有了真正的民谣圈。”的确,有了野孩子后,有了河酒吧,民谣人开始聚在一起报团取暖。
虽然很贫穷,但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张玮玮说,那时就是一帮穷小子在街上展翅飞翔特自由。当时,河酒吧这群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们这辈子都要在一起,老了以后一起到法国找一个小镇,全都搬到那去住……”
但美好不常在。2003年,一场非典就冲散了这群人,冲垮了河酒吧。
非典来时,全北京人都慌得不行,尽量减少出门机会。这样一来,河酒吧没多少顾客了。再加上,河酒吧不收门票钱,不强制消费,还允许自带酒水,两年来一直亏损着……
所以,小索趁非典期间,就关了这家酒吧,还解散了野孩子乐队。
从此,这群曾经说永不分离的人,各自分散在天涯。张玮玮去了新疆,张佺去了云南,小索和万晓利留在了北京。
2004年,他们再次相聚了,却是一起送别小索。
这年,小索患上了胃癌晚期去世了,大家特地举办了场“告别小索”的演出,现场来了很多人。但是大家都没说几句,就沉默下来。在台上,张玮玮和郭龙唱《黄河谣》,还唱着唱着就哭了。
后来,张玮玮说:“小索的去世,就像是大家做了一个特别美的梦,突然一下被扯得粉碎,让人清醒无比。”
摄影师:安娜
小索走后,这群人就彻底散了,各自在生活里挣扎着。
2006年,万晓利独自在天通苑的家里,用电脑录制了第二张专辑《这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糟》。后来,这张专辑经过老狼推荐,才被一个唱片公司发行了。
2007年,处于人生低谷的张玮玮,宅在北京一老楼里,开始写歌,给身在外地的女朋友写了首《米店》,发在了豆瓣音乐上。
那个民谣乌托邦式的河酒吧,早已离这群人远去,散在了空中。
但有生活的地方,就会有河流过。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民谣响起。那批听着逼哥、万晓利等城市民谣的长大的音乐人,也开始自己写歌,发在了网络上。特别是在豆瓣音乐上,在这里无数的独立音乐人有了聚集地,乐迷们也找到音乐的栖息地。
2009年后,宋冬野、马頔、尧十三等人都在上面发了些原创歌曲,收获了一批歌迷。
很快,2010年,这群“臭味相投”的小伙子就聊到了一起去,还建了个QQ群,大家一起在里面侃天侃地。
这一年,恰好逼哥、万晓利张玮玮等二代民谣们也来了次聚会,在鼓楼下的livehouse疆进酒他们一起来了场演出。
摄影师:七仔,微博@1073studio-七仔后来,马頔还在豆瓣上根据自己的名字,建了个麻油叶民间组织的小站,群里的人都往上面传歌。
虽然他们都不在一个地方,但是音乐紧紧将这群人连在了一起。宋冬野说,互联网就是他们那个时代的河酒吧。
2011年的夏天,麻油叶的成员第一次见面了。在鼓楼的城楼底下,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这群人,相互嘲笑对方‘傻逼’!
这一年,野孩子乐队也重组复出了,张玮玮、郭龙、张佺这三个人也聚在了一起。
见面后,麻油叶就将活动地驻扎在了北京,马頔和尧十三住进了宋冬野家里,三人同吃同住。
从此这群人一头扎进了北京城,为喜欢的民谣献上了满腔的热血。他们奔波于北京各大酒吧歌唱,一个月顶多就11场,每场就一百块的演出费,最多的时候也才两百。
那段时间,他们痛并快乐着。演出结束后,就跑去家小酒馆,将桌子拼在一起喝酒,嗨起来还会起身跳舞,喝醉了后,直接光着脚在东三环上狂奔。
很快,他们就集体录制了麻油叶的第一张合辑《不叫事儿》,每个人都献唱了一首歌曲。
在2012年4月份,他们就在北京的livehouse麻雀瓦舍办了个一周年演出,此时的他们还颇为小众,台下只有一百个观众。
演出结束后的几个月,宋冬野接到了摩登天空的电话,一开始他还认为是个诈骗电话,上网查了后才知道是真的。签约前,他问了前辈老狼的意见,老狼说了句:“签吧,挺好的。”于是他就痛快地签了。签约后,宋冬野还是和马頔、尧十三一起跑场子。
有个周末,他们同去酒吧演出,台下冷清得一个观众的身影都没有。他们只好轮流唱,一人在台上唱着,两人在台下当观众……
眼前的他们,没想到,几年后他们会登上北京工体,场子爆满。
麻油叶的转折点在选秀节目上,两个选秀节目间接捧红了这群人,也让民谣从地下浮出了水面。
2013年6月,快乐男声的一个选手翻唱了宋冬野的《董小姐》,几个小时后,这首歌就上了微博热搜,宋冬野从此一炮而红。
宋冬野火了后,也带动了麻油叶的发展,大家开始关注到这个民谣厂牌。
摄影师:七仔,微博@1073studio-七仔不久后,马頔也火了。2015年,他的《南山南》在《好声音》上被翻唱,同样红起来。那段时间,几乎每条大街小巷都在循坏播放这首歌。
从这以后,麻油叶场子的票都是一抢而空,场场爆满。这一年,陈粒也加入了麻油叶厂牌。
有了钱后,马頔、宋冬野和尧十三也不用挤在一起住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家了。
火了后,还能近距离接触偶像。
宋冬野终于和崇拜已久的万晓利吃了一顿饭,那天一吃完,他就发了个微博:“我要写一首歌,和万总吃烤全羊!”
2015年,麻油叶的四周年演出还登上了北京工体,北京最大的演出场所之一。
在工体,麻油叶向外界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全场票房一售而空。
开场中间,马頔还颇为感慨,说从没想到能走到今天。
其实这一年,不止麻油叶登上了工体开场。
野孩子乐队也去了,在工体开了个20周年专场音乐会。开场前,张玮玮还放话:“我们早说了,要占领工体!”
这一场,河酒吧的万晓利、周云蓬、小河都去了。
两代民谣歌手都从地下走到了地上,所唱的歌有了不少人欣赏。
这一年,也被叫做民谣年,麻油叶这支民谣突击队让大家遇上了民谣。
2015年,不少民谣音乐人都走到了大众眼前。这一年,逼哥越来越火了,陈粒也出了第一张专辑《如也》。
后来,老狼在《我是歌手》上翻唱了《米店》,让张玮玮小火了一把。赵雷也参加《我是歌手》,以一首《成都》火遍大街小巷。
但从2018年,这群人都在这娱乐圈消失匿迹了,他们都去哪了呢?
河酒吧这批人,离开了北京,去往了南方。
张玮玮、郭龙、周云蓬跟随张佺去了云南大理,一批人又再次成为了邻居,仿佛回到了河酒吧的时候。张玮玮还能在自己家,直接看到郭龙家的阳台。
摄影师:七仔,微博@1073studio-七仔
在大理,野孩子乐队又加入了两名乐手,一个鼓手,一个吉他手。乐队几乎每天都聚在一起排练,从2点到6点,一练就是4个多小时。
一条视频截图没有排练时,他们就一起去山里走一圈,调节身心,有时还一起来个大合唱。
一条视频截图来这后,他们录制了张新专辑《大桥下面》,将这些年的人生感悟写成了新歌。《鲜花只为自己开》就是一首人到中年的歌。在他们眼里,人到中年,那些浓烈的情绪不再重要,一碗舒服的面、一段宜人的情谊反而更值得回味。
万晓利则和家人住在杭州郊区的一个民居,安心地写歌。
在这里,他一心扑在了音乐和生活上,完全不关注外界,活得就像个隐士。
每天一起来,伸个懒腰。打开电脑,自己一个人写歌,准备新专辑。
放松的时候,就跑去家旁的山里散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爬着800级的台阶,每爬一步,身体热起来,整个人也越来越平静。
到了杭州,万晓利写了很多首新歌,结束了之前那种创作枯竭的状态。或许是受到了大自然的影响,他的新歌大多是自然里的元素。麻油叶组合则各奔东西,分散在四处。尧十三孤身一人回到了贵州老家,自嘲是个失败的音乐人。
他之所以回到老家,是因为这里清净安宁,特舒服。外面的世界,太过于喧嚣热闹了,承受不住。
摄影师:七仔,微博@1073studio-七仔
回家后,也出了首新歌《很久》。
在家里,有时他会跑去家附近的大学城散散步,在里面玩下滑板,不少歌迷笑他整天不务正业。
但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想法多的时候就写写歌,没想法的时候就享受生活。
马頔和宋冬野两个北京人则留了下来。
在北京,马頔每天写写歌,参加演出。他和舒傲寒的故事也没结婚,两人最后分手了。
在采访中,这个曾经的民谣青年还会自嘲还未达到民谣歌手的高度,但也阻止不了他写歌的想法。
宋冬野在北京就每天吃吃喝喝享受生活。但经历了那么多后,歌曲也变得沧桑起来,新歌《知道》就是如此。
有时,也去跑演出,老狼也常叫上他一起活动。
陈粒也飞去了北京,和好妹妹是同一个经纪人。签约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能让她能将所有精力放在音乐上。
她常常在家里练习弹吉他,往往一练不好,就跑去写歌,有思绪的时候,15分钟就能写完一首歌。
这样的她,出了好几张专辑,新歌则是些奇思妙想。赵雷也躲了起来,拒绝些乱七八糟演出,在家里写歌。因为害怕坚持了这么多年的音乐梦想,在喧嚣里迷失掉。
逼哥则有点特殊,被“隐居”了。他的歌曲活在左小祖咒的公众号里,活在网盘里。大家只能透过其他人看到他,在粉丝的视频里,在老狼的微博里……
有时候想想,这些民谣歌手远离这名利场也是好事。
他们是生活的诗人,我们透过他们的作品看到众生万象,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影子。所以生活就是民谣歌手的灵感之源,没了生活的浇灌他们会枯竭。
太过忙碌喧嚣的生活,会将他们的时间全部填满,没有精力写歌,也不能好好生活,在生活里寻找灵感。
因此大部分民谣歌手主动选择“退居一线”,跑去认真生活,感受人间的七情六欲,最终将所悟的道化成音乐。
他们唱的不仅仅是歌,还是你我失魂落魄的少年、千愁万绪的青年、平静淡然的中年。
参考资料:
1、《这5个西北男人一开口,所有人都流泪了》—一条
2、《这些照片里,是安娜和张玮玮们最闪亮的青春》—每日人物
3、《宋冬野:爱哭的男孩为什么能红 | 人物》—南都周刊
4、《马頔:我越来越回避“民谣”这个词了》—新周刊
5、《红星人物丨民谣歌手尧十三:年过三十,隐居,药不能停》—红星新闻
6、《陈粒我不想让我的歌复杂丨歌手》—南方人物周刊
7、《民谣歌手万晓利:“音乐已经够我受的了”》—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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