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栀子花开时
文/山栀子
六月的校园，最吸引人的地方，莫过于主雕塑的四围那一丛丛的栀子花了。
当我每天清晨步入校园的时候，一阵幽幽的清香就扑面而来。醉人的香啊！我总是要加快脚步去亲近她。我知道，迟到了，她就少了。
其实在五月尾的时候，她就绽放了。当我惊异于她的怒放姿态时，已迟到了数日。最近校内校外的奔走，竟让我忽略了她的存在。还好，没有错过她最美的花期。
那是一个清晨，我照例在教室里巡回走动，聆听着学生们读书。窗外低年级学生集体舞的音乐声突然牵动了我的目光。我朝楼下的运动场瞟过去，那满眼的洁白就冲击着我的眼睛，好白好多的栀子花啊。
于是，禁不住这诱惑，久违的洁白。我借着察看学生跳舞的机会冲下楼去。随着习习晨风，飘来花的清香，那幽淡的香气，弥散在身边每一处……绿绿的叶，夹着白白的花，一丛丛，一簇簇，花朵虽不大，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我惊异，什么时候她竟开得如此的娇艳呢！
从此的每一天，或是清晨，或是黄昏，我总要走近她们。这是一种小栀子花，叶细长瘦削，花也不大，但却分外的密，分外的白，其香也不输于大栀子花。我俯首轻吻，又双手轻拂，再那一片白的下面，还有无数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静静地等待绽放的瞬间。
最是清晨惹人怜。每天的早晨，便是学生出操、教师上班的时候。便时常有几位特别爱花的女教师围着她转圈，然后很熟练地伸手掐下去。这个时候，我的心就随之一颤，一缕妒意油然而生。还有一位女老师，弯下身子。用手掐起一朵不放，似又改变主意，再掐着一朵，挑着掐着，似要把所有的花朵都摘去。再见她离开时，手里便捧着一大把一大把盛开的栀子花。看她摘得多了满足地离开的样子，还有三三两两摘得人多了，心中的妒意更生怒火，却也只能强忍心中。那一天，正上早自习。居然一群女生奔袭采摘，每人手里一大把一大把的，看得我心疼又心急。于是乎，我叫停正读得起兴的学生：艾颖颖同学，你赶紧下楼叫住那群摘花的同学们，别再摘了，再摘就没有了！全班同学哄笑。
那一丛丛栀子花，每天照样被人采摘，却也依然按时绽放。只是时间愈久，花儿渐渐少了。
因了这栀子花的开放，我又恢复了晚饭后散步的习惯。夜色渐浓的时候，我时常在她们的身边驻足。我可以闭上眼睛，来享受花香带来的一切，仿佛进入了梦境，久久不愿醒来！
我同众人一样，也喜栀子花。想起十年前，我是班主任。一群可爱的学生会在我的讲桌上、办公桌上放上一簇簇幽香的栀子花。还有那一个关于“栀子花情思”的真实而美丽的故事。直到现在，我还时常翻阅一本书，去一遍遍地阅读这个写着我、学生和栀子花的故事，品味着教育的浪漫境界。我想起一年前，我做小学校长。在这所我细心经营一年的学校里，有一株独自绽放的山栀子，竟同我老家门前的山栀子一样，静静地绽放于栀子花谢之后，静静地绽放于师生散去的假期里，孤独而宁静，高洁而优雅。我又想起一个月前，在建设学校感恩主题公园的时候，在感恩路一侧的草地里，我想栽种一排成年的山栀子的计划，终因没有寻到合适而足够的树苗而作罢。我在想像，如果真有了这一排山栀子，雨落花开时候，该是一番怎样动人的境界啊？
今年的雨水格外多，一下就是数月。一个迟到的夏季，却如期收获满园花香。期待，明年的今天，遂我心愿，一排排的山栀子，雨落花更香。
——写于2012年6月16日宛市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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