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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化雪黛玉误坠湖,通灵玉神显疗冤疾?张容卿

西散南国文学
审核|李惠
编辑|黄传安
图片|网络
观化雪黛玉误坠湖 通灵玉神显疗冤疾
作者/张客卿
话说赵姨娘托马道婆做法,魇了宝玉和凤姐,本是已备好了衣服、棺椁之物,就只等这最后一口气被阎王爷吸走,谁知忽的来了一僧一道,不知使了什么妖行惑法,竟又让他二人回寰转好。赵姨娘心口这口气出了一半,还憋着一半,偷眼瞧着又在老太太跟前吃茶承欢的宝玉,心头闷闷的不舒服。晚了回到房内,贾环掀帘子向外看看无人,掩上门来如是这般说了一通。赵姨娘因着贾环烫伤宝玉自家娘儿俩都被王夫人骂,心里恨得紧,便点头同意:“这林姑娘素日里可清高得眼睛都长到潇湘馆的竹子顶了,他看得起谁?若是叫他亲近亲近大地和泥水,也好去去满身的高傲臭气。这大观园转转身子就能又见一处牵藤引蔓的地方,买人的时候找个偏僻地,莫叫别人看见。”贾环点头称是,鼠眼转得好似打鸡蛋似的,一条毒计已成足胎。
正是艳阳催雪融的时候。温暖的阳光打在绿纱上,映得满屋子清爽又不失温暖。林黛玉拿着本书懒洋洋地侧倚在榻上,瞟一眼书又发一会儿呆,只听得外面雪化的声音,竹叶扑簌簌响的声音,和几近听不见的小丫鬟笑闹的声音。喊得紫鹃进来,问雪是否化完了。紫鹃笑道:“还没化完呢,不过快了,园里的几个丫头打雪仗都搓不成大团子了,这雪往手里一捏,还没成型就流下水来。”黛玉瞧着窗纱,只说想出去看看。紫鹃阻止,说姑娘咳嗽还没好全,身子虚得多半都走不了几里路,还是不要出去了。黛玉笑道:“你何时像婆子们一样唠叨个没完了?这书里只写了雪景却没写雪化之景,我想着我没法观雪景,那观观雪化之景倒也不错。”紫鹃见黛玉执意,便不再说什么,只准备了手炉、大氅和折伞跟着去了。
园中之景果然奇美。奇冰异雪琉璃碎,金桂丹砂冰锥汗。黛玉站在枝头挂着的冰凌下,手做捧状接着一滴一滴砸下的水,忆得书中人用手捧雪,今者书外人用手纳雪化之水,甚是有趣。突的,园中一洒扫丫头半跪在地,身子抖得像寻蜜的黄蜂翅子。黛玉唤紫鹃去看看发生何事,紫鹃又是呼又是敲,总算让那丫头气喘均匀,脸色也由青转白。丫头回了话,才知园里发的冬衣都拿给幼弟裹了,天气尚冷,一时没忍住寒意才失了态。黛玉吩咐雪雁把手炉递给那个丫头,又叫紫鹃回潇湘馆取个新的。小丫头感动得泪珠直滚下来,冰风一吹就一脸的微霜。那丫头自告奋勇地扶着黛玉往前边走边观景,在没人注意到的暗景里朝过路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装作乍猛看见旧识的模样与小丫头攀谈起来,有意无意泄露出转过假山的那个小湖可谓是“千树压西湖寒碧”。见黛玉也有此兴致,小丫头与小厮便陪着黛玉来到这个小湖,黛玉觉湖光粼粼,新日搅寒碧,书中之景噔的敞亮起来。趁着雪雁顽湖边水草,小厮撒了一些松子般细碎的石子在黛玉脚前,黛玉忙着纵心驰于湖中湖畔,一时并未留心脚下,身子仿若那泰山压顶,扑通够进湖里。
众人急急打捞上来,收拾妥当后让黛玉焐进被窝里下汗,雪雁慌脚鸡似的把端着的姜汤弄撒了,只得再去盛一碗,忽看的一人刮进屋里来,帘外的冷气激得丫头们一哆嗦。那人急急地问:“林妹妹,林妹妹,可是哪里又不好了?”黛玉咳了两声,道:“原是我不好,病还未愈就要去赏雪化之景,脚一滑就栽进湖里了。”宝玉又问为何不好端端地待在屋里泼墨写诗,非要出门忍受这无稽之灾,黛玉便把书中所写之景和自己赏景之意粗粗说了。宝玉问清楚是哪本书,胡乱翻开几页,看见有描写下雪、雪景、滑雪等与“雪”字有关的,扯布一样狠狠地扯下来,把书毁得四处乱舞,黛玉与紫鹃拦也拦不住,只得任凭他把那书糟蹋得不堪入眼。紫鹃笑道:“宝二爷这痴病又犯了,哪能怨得了书呢,这下倒好,把这书干净的头脸搞得仿佛乞丐贼窝!”宝玉也不答,只坐在一旁闷闷的生气,却不知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到了晚上,黛玉情况越发不好了,睡梦中胡话糊在喉咙,吐也吐不出来,头热的都能炖嫩蛋了。宝玉焦得慌进忙出,一会子看看中药煨好没有,一会子看看黛玉清醒没有,一会子又替了紫鹃帮黛玉擦拭额角,见黛玉不仅没有好转,咳得倒愈发厉害,寒战作祟,身子抖床的“咯吱”声磨得人牙酥不止。宝玉痴了,连夜喊着小厮,把锅炉房所有未冷的水大桶大桶搬出来,见到未化完的雪和冰就浇一桶水上去,声势浩大都惊了王夫人和凤姐。王夫人搂着宝玉的头,抚他头发和后背,“儿”一声“肉”一声地呜咽着,总算是让宝玉平息下来。宝玉道:“雪不化完,路又滑,都怪这雪这冰,害的林妹妹受许多苦楚。”凤姐跟宝玉讲多请几个大夫为黛玉看病,再命小厮去藏书室搬点佛经,宝玉也可在黛玉面前念念,省的烧心挠肺地,除了搅人清净也帮不上什么忙。
黛玉一连病了数十日,虽说不是什么要命的病,但烧热反复,就是没法彻底降下来,人也昏昏沉沉的,总在睡中。黛玉不好,惹得宝玉也不曾安宁,衣不解带地守了多日。困了,头点点地憩片刻;饿了,小碟子小碗盛菜随意填肚;紫鹃伺候黛玉饮药时,还总是摸着通灵玉说些“促狭鬼尽来找我别去叨扰林妹妹”“这蠢物医得好我与凤姐姐为何医不好林妹妹”之类的疯话。老太太和王夫人等看着宝玉,拉也拉不走,拽走又回来,状若魔怔,更是急火焚心。赵姨娘与贾环见宝玉如此焦急痴绝,心想暗地里使绊子是对了。
再说黛玉,于梦中曾化为一株小草,生长于一条极美的河岸上,河岸上有石头,偶听得过路人称其为“三生石”。这株小草被一位名为神瑛侍者的人照拂,能日日畅饮甘露,甘润得草根末端都舒坦。后面的梦就是支离破碎的了,饮海水食蜜果者有,愿追随神瑛入凡者有,病痛咳嗽者有,泣涕涟涟者有。清醒后的黛玉自我忖度,觉那亦奇亦幻的梦竟是如此熟悉,嘴里都还有一股饮甘露后的回甜。他竟开始想往,希图着哪天也能如那仙草一般,度脱凡尘之苦,复还至真至纯的本质,与洁净生为一体。
凤姐见黛玉一直不好闹得宝玉也挂上了熊猫眼,又见老太太、太太一干人等无法可施,便提议请那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来,说不准可以试上一试。听了这话,老太太气也顺了,王夫人眼睛也亮堂了,都催着凤姐赶紧找人。
一僧一道被凤姐领着,腿像捣药槌一样奔进屋内,瞧见宝玉俯在黛玉卧榻前睡着了,那玉被扔到床脚,好像什么人跟其怄气一样。凤姐道:“两位道友,快瞅瞅榻上那姑娘吧,他一日不得好,宝兄弟这爷也一日不得好,我们全部人都不得好哇!”那僧笑道:“治这一切冤孽的希世奇珍在你们眼前可你们随意乱丢,那如何得好?”凤姐脑中楞的一闪,扒拉着僧人的袖子问是不是那块玉。僧人未答,道长把玉拾起,搁在掌心,道:“上次一别,相隔未久,今且需你尽疗冤疾的妙用时,你还是不灵验,可见你被声色货利迷得不轻。”话毕,摩弄了几回,又说了些听不懂的狂话,递回给凤姐,交代要把玉挂在林黛玉的床头,屋里只可剩宝黛二人,其余闲杂一应屋外候着。二十二日后定会身安病退,复原如初。说着回头便走了。凤姐赶忙喊了平儿去送,待平儿追上前去,哪还有人的踪影。
至晚间,黛玉一直未曾完全凉下去的额头竟凉悠悠的,一小碗米汤吃个精光,还偏头跟紫鹃讨第二碗。宝玉瞧着黛玉气都壮了点,心头顽石轰隆一声落地,对书、雪、滑、湖的怨气消退得干干净净,眼皮子都提拉不开了,被袭人、麝月一干人推着搡着回了怡红院。听了凤姐的回报,这疾有渐好的苗头,老太太人等才都放下心来,半晌,听得老太太悠悠地叹口气道:“我这苦命的孩子哟。”再说那头。赵姨娘原先打听着知晓黛玉缠绵病榻烧热不绝,心中冤懑气算是出尽,而贾环在泼宝玉灯油和害黛玉坠湖后,胸中对宝玉的恨反倒没有梗得那么疼了。那蠢物展现自己疗冤疾的作用后,娘儿俩心口里变得闷闷的,赵姨娘想到黛玉与丫头姑娘们顽在一起的模样,贾环忆得宝玉袒护自己烫他一脸泡的事,隐约觉着这次做得不对。
——写于2020年4月5日
作 者 简 介张容卿,1999年6月生,云南曲靖人,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为云南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七岁起开始在《小学生拼音报》《故事作文》《简妙作文》《快乐童话》《边疆文学》《滇池》等报刊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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