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本科的理论物理专业会学两三遍四大力学,学完量子力学还要学高等量子力学,学了统计力学还有高等统计,我那一届的经典电动力加高等电动力学一共修了三个学期,授课教师是阮图南老师和张鹏飞老师,讲的是郭硕鸿那本书和Jackson的经典电动力学狭义相对论那一章之后的部分,也是我本科修的印象极深的一门课,阮老用数学工具清楚了展示了电动力学的物理过程,前几天机场遇到一个早就算是认识却初次见面的同事,聊天的时候说起电动力学,想起阮老,想起以前整理过的语录,有些话在现在看来还是很有启发,放在这里怀念阮老
用郭硕鸿的书,是因为它最薄,(犹豫了一下) 薄也讲不完
我退休后可以出去玩,但现在上课也是玩
(推公式是)体力活
(推出来结果后)果然不错
follow and check
四大力学,普通物理上上了一个层次,在掌握规律后怎样用数学搞出来,具体问题怎样建立模型,怎样反映主要矛盾。基础是基本规律,物理学家最主要的是直观,一下子蒙对了就行了,这是与数学家不同,最大的不同。而一下子蒙对,数学基础不够也是不行的,数学工具上,要……否则上不了台阶。
五年制时,出国的学生要过qualify,过去后就能做论文,当时科大学生都能过,现在四年制,qualify过不去
要学Jackson的电动力学,其实有好处……成朗道的研究生要把他的事本书看完并一一考试,好多出国的读了两三本回来了,够用了……思想上,不能对数学工具不适
杨振宁佩服法拉第
创新是捅破窗户看到另一个世界,之后的事是研究这个世界,就是二三流成果,相当于扫扫地之类,而这样的事也要有人去做
这说明磁场可以激发电场,自然会问,电场能不能产生磁场?历史上的发现都这么问出来的
(背景:这里是说到科大本科生面试,阮老问:牛顿三个定律分别是什么,面试的高中生答的挺好,再问三个定律哪个最重要,该生说第二定律重要,因为能做题) 牛顿力学,第一定律最重要,尽管计算多用第二定律,牛顿的中心思想是匀速直线运动,说相对谁,惯性系,找到一个(惯性系)在相对它匀速,又一个,于是有许多惯性系,有没有哪一个特殊呢应该有,牛顿的时代,就是找真的惯性系,他是不是宇宙的中心?牛顿第一定律相当于确立了惯性系存在这回事,电动力学很好,它出现了个C,作为一个信号,如果找到一个系,C=常数,就惯性系了吧,后来测来测去都是常数……
相比之下(数学,化学……),学物理的最正常
物理学家本质是猜,是蒙
1,很好的物理直观
2,有本事去算
重子要用加速器,贵,当时邓小平说,我们是大国,要有,就有了……
学完四大力学,要从四个力学角度看
中国的教育是积木式的,看上去比较呆
这些要一遍一遍的抄,背,就像打字,要盲打,我打字不行……
说到要背,政经,这么厚,***背下来了,你能吗人各有长短,没天分要练,达不到那么高也低不太多,这些公式,要盲打……
球坐标表述,解了氢原子,球谐函数:这些量子力学时也要推,要不厌其烦地写……这函数怎么来的,将由季孝达老师讲,也是北大的(注:季孝达老师当时教我们数理方程)
古代大发现者都是资产阶级,有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现在中国考试一条路
他们都要去讲量子力学,我就来讲电动
牛顿力学,就是放上坐标架去解三个方程
放上坐标架,就像空间放上尺度,爱因斯坦的空间有个尺子有个钟,比欧几里德多了个钟,难了许多了
有人说,一天到晚这样,没创新,他错了,稀奇事很少,没这些基础,看到新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原来就有的……丁肇中把…(注:可能是阿希叶泽尔)的 量子电动力学算了一遍,你能吗,我们理论所的都不能,我是理论的,也没做到
SLAC当初是要搞垮量子电动力学,结果搞出来J/PSI粒子,不但没垮还越来越精确,现在先继承
衍射,衍是再生的意思
周培源先生当初讲相对论,教室坐满了人,后来就剩理论班几个了,张量把他们吓跑了……一个是协变,一个是T miu niu sigma ru变换,……我印象深的是协变,课讲得好坏在于能留下来什么,最后留下来的都是最好的,前些日子周先生诞辰一百周年,北大竟有教授说他的课不敢恭维,这教授不行……
文革时批判爱因斯坦,问他们结论怎样,说他最多是个和平主义者
朗道那本(经典场论)书,一道习题就是一篇论文,李政道那本(量子场论),一句话就是一篇论文(注:阮老讲场论能讲五个学期还没讲完,有在科大教课的老师以前修过阮老的场论,记的笔记摞起来大概三四十厘米吧,据该老师回忆,当时他们上课就是拿一摞白纸,跟着阮老一起推公式)
书多了是包袱
(注:好像是想说要抓住重点,做了个抓住个小孩儿后脖领子的姿势) 提纲挈领
(注:讲到怎么学量子力学)分而治之
(注:讲delt函数,讲到傅里叶定理) 它的证明用到了所谓第二中值定理,即使用了也不易证,当时我们用的斯米尔诺夫的教材(注:科大图书馆有)第四卷有小字证了(这个定理)……那个时代学生就是好学,现在没这玩意儿,老师抄书不会抄,抄也不抄完……除非是加一点前沿,又没讲透,还21世纪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