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狼声
1、【空镜】荒原 日外
站在细水湖水库的坝墙一个制高点上,可以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沙丘,一直延伸到细水湖畔的前方。右侧是一片荒原地带,长着红柳和稀疏的野草。一个叫花河的村庄静静地卧躺在这片荒原上,村庄温暖而伤感,因为处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带,显得孤独、落寞。
镜头慢慢摇到细水湖上,太阳正照在湖面上,闪出一层耀眼的波粼。
2、细水湖水库 日外
在细水湖水库的堤坝上,一个年轻的男子正郁郁地向前走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个人年纪二十一二,俊秀的脸上,却布满了忧伤。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像是发狠一般地直冲冲向前方走去。随着他的脚步加快,年轻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淡出镜头。
字幕显示:一个月前……
3、班车 日外
班车一路颠簸,胡文坐班车急匆匆从单位往回赶。目光不时地往外瞅,看到青绿的麦田,就像看到一片波浪中翻滚的海洋,还有农田里干活的农民、不时从他的眼界闪过的村庄……眼神中显出温暖、幸福的光亮。他望望车内的人们,觉得满脸的灼烧和浑身的燥热,他将车窗打开了一些,风呼呼地向里吹,感觉有了几分凉意,不过瘾,还要将头往外伸时,被车主训斥:不想活了!头不要往外伸!他赶忙把预备伸出的头重新缩回来,把窗子也关好,拉了一下衣襟,假装咳嗽了两声,依然端正地坐好。
4、县城月牙湖公园 日外
公园里林荫茂密,太阳快要西沉。胡文一个人站在湖中的那座小桥上,看到幽静的湖面,随着微风荡起一层细细的波浪。有鱼儿不时在湖面浅水层露出身影,转瞬又隐于湖水中。他吐了一口吐沫,一些隐没的鱼重新浮出水面,围着那口吐沫吞食起来。鱼儿像是感觉上当受骗,再一次隐于湖水中再不见了。
胡文看看手机,已经下午七点多了。再看看通往这的入口,再看看四周,并不见女友蔡琴的身影。他就有些失落地看着眼前的景物:林木静悄,林荫道上成双入对,游人渐多。
5、公园的桥上 暮外
大概七点半,胡文从公园的人群中看到了蔡琴的身影。
蔡琴穿一件白色的长裙,显得纯洁而高尚。光洁而干净的脸上显出一份高傲。胡文暗淡的目光突然就变成幸福的。胡文感到心在砰砰地跳,激动地看着蔡琴慢慢地走近。他伸手去握蔡琴的手,但当蔡琴走到跟前的时候,蔡琴却有意躲避了一下。胡文并没有将蔡琴的手抓在手里,而是自己的手僵在那里。
胡文有些尴尬地笑笑:怎么了?半个月不见,约我见面就这样?
蔡琴不看胡文,把目光投向湖的对面。胡文站在蔡琴的身后,向蔡琴看的方向望去,湖面空旷如野,树荫婆娑,还能看到柳树翠绿的身影,一排排站在路道两旁。
胡文有些莫名其名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分忧。
蔡琴仍然不说话。
胡文有些急了,转到蔡琴的对面,握住蔡琴的手。
蔡琴还是有挣脱的意思,胡文使着劲握着,蔡琴挣扎的几下就停下来。
胡文带着狐疑的表情:到底怎么了啊?
蔡琴声音响亮地说:我们分手吧!
一下子,胡文像一声响雷滚过耳边,表情愕然。握着蔡琴的手稍有些松懈,像无力再握得那么紧了。
胡文:为什么?
蔡琴:不为什么?
胡文:不为什么?那我们为什么要分手?
蔡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胡文一下子像一个泄了气得皮球,无力地:哦。
胡文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去。
胡文委屈地,眼里闪着泪光:蔡琴,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说出来,为什么非要跟我分手呢?
蔡琴急迫地:不是,我觉得你人也挺好的,我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蔡琴语气坚定,态度坚决。
胡文:你说出来我可以改呀!
蔡琴决绝地:好了,我不想跟你说了,说也说不清楚。你慢慢想吧,以后,你要想,我们就做个好朋友吧!
蔡琴将胡文手中的手抽出来,转身离去。
胡文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身旁不时有走过的人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望着他伤心的脸和悲伤的眼神,都一笑走过。有几个人走过了还回过头来指着他说着什么。
6、城市街道上 夜内
街道上灯火通明,路上不时有汽车从身边闪过。远远地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正走在大街上。
胡文眼神呆滞,神情痛苦,木木地走在大街上。
7、胡文家家属楼楼道内 夜内
胡文努力地爬上楼梯,在门口站定,吃力地拧开防盗门的锁子。当门打开的一瞬间,房内的一束亮光反射到地面上,光线随着胡文的走进而消失,楼道内又陷入一片黑暗。
8、胡文家里 夜内
看到简单的家具,是一台19英寸老式长虹彩色电视机。一座七座的沙发,还是五六年前在农村老家,二伯为他们家手工做的。样式土气。胡正民——胡文的父亲正坐在沙发里,一个人拿着酒瓶,不时地给自己倒酒,然后呲着牙,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嘴里还唠叨着什么。胡文的母亲则在厨房里忙着洗碗刷锅。
看到胡文走进来,胡正民眼神中露出愤怒:你还知道回家来吗?发工资了吗?家里又没钱了?你不知道吗?
胡文向父亲瞅了一眼,看见父亲酣醉的样子,胡文的脸上显出厌恶的表情,然后,径直向自己的卧室里走去。
胡文关上卧室门,隔门听到父亲的声音:养你这么大,又供你上学出来,不知道孝顺你爹妈啊,问你要点钱就那副德性,不知道你弟弟还上学啊?哼……一回来就知道往卧室里钻!
9、胡文的房间 夜内
胡文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
10、一组镜头
A、县城 夜外
在一家酒吧门口,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正从酒吧里走出来。朋友让他把蔡琴安全送到家,他答应下来。他把女孩送到家门口。离别时,胡文主动向蔡琴要了电话号码。
B、饭馆里 日内
两人一起吃着两只砂锅,吃完,胡文付钱。
C、林荫道上 黄昏 外
胡文与蔡琴正走在林荫道上,但两人始终沉默无语。
D、在酒吧里 夜内
胡文送给蔡琴一个很廉价的纸环,祝她生日快乐!蔡琴有些不自在,并没有显出高兴的样子。
E、县城广场 夜内
蔡琴穿一条粉花纱裙,很动人。胡文很欣喜。
一见面,胡文很拘谨地站在蔡琴的身边,问:去哪?
蔡琴:哪也不去了,就在这吧。我们在那边去坐一会。
胡文:好。
蔡琴:你还是重新找个人吧!
胡文表情忽然很不解:这是为什么?
蔡琴:我们不合适。
F、水管站上 日内
胡文打电话:再见个面吧!……哦,那好吧,你忙去吧!
G:同上
胡文打电话:你今天又时间吗?哦,有事啊。好,那就改天吧。
H、大街上 日外
半月后,胡文刚刚坐车从单位赶回县城。在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看到已经有十几天没有打过电话的蔡琴搂着一个男子的胳膊在走着。当两人的眼神相遇的时候,蔡琴丝毫没有感到羞愧,她还以无所谓的表情对待胡文,好像是在嘲笑胡文。随即蔡琴装作不认识将目光移开,胡文自觉无地自容,匆匆离开。
11、胡文的宿舍 夜内
胡文躺在床上,眼睛里闪出一些泪光。
12、细水湖水库 日外(闪回)
沿着细水湖的堤坝,胡文只是向前走,表情失望,痛苦。
13、一组闪回镜头
A、水库堤坝上 日外
他与同事们正在打桩修堤坝坝墙。胡文正抱着一块石头艰难地走在水库坝墙上。
B、水管站会议室 日内
全水管站的工人正在开会。
张站长:胡文你工作要积极些,主动些,年轻人吗?
C、水管站 日外
张站长颐指气使,正在批评胡文。
D、胡文家 日内
父亲胡正民坐着轮椅,喝得醉熏尊,见胡文就骂。
E、同上
家里家徒四壁,很穷迫。
F、在姑父家 日内
胡文的姑父给胡文说亲,但对方回绝。
14、细水湖畔红柳滩 日外(闪回)
胡文埋头只是走。草滩被埋伏在那些水域里,附近村社的牛马在不远处放牧着,啃食着湖边的青草,湖岸上还有拉开的网。胡文边走边思索着,泪从脸上流下来。
15、沙漠 日外
太阳火辣辣地直射下来。他浑身都感到一阵燥热。当他向后望的时候,只看到身后隆起的一大片沙梁。他努力登上附近一座较高的沙丘,望见细水湖已经离得很远了。但却还能看到蔚蓝湖水,在阳光下漾漾地闪出一些光来。他看到湖岸上还有吃草的牛马的身影。太阳一阵毒辣的照射,加上刚才的用力,使他浑身湿津津的。随即他感到了一阵干渴,嘴里像活泥巴一样。他想顺着风向背阴处走。却发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刚走了几步就瘫软下去,倒在了沙丘上。这一到,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一觉不知睡到了何时。
16、沙漠腹地某处 日外
到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先睡倒的地方。他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僻静的背阴处。而他清楚地记得他摔倒的地方是一道沙梁的中腰腹部,不知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的难道自己梦游了?他正疑惑地想着,纳闷、四处张望的时候,他发现不远处一只狼似的东西正看着他。他早就听过这一带有狼,但没想到自己会碰上。想到是在这。一想到时狼,他浑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他静静地盯着狼的一举一动。但狼却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的紧张对视中,狼终于像是按耐不住不住,首先做出了一个举动——它向天长嗥了一声。胡文听到那一声狼叫汗毛直立,更是浑身没有了力气,瘫软地伏在沙地上,他感到自己抬起头都有些费力了。在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后,他发现狼像故意放松了警惕,胡文也试着将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并试着向后方挪动了一下身体。此时,狼却并没有向前逼近,而是向后撤退了一点,然后又重新站定。胡文慢慢起身,看到狼并没有太大反应,他随即也大胆起来,身体上的动作幅度也渐渐加大。随后,他又向后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狼依然没有动。直到他走出一大截,狼仍然站立原地,只是又向天长嗥了一声。到他完全走离那里的时候,他看到狼奔向一座很高的沙丘上,叫着。像是给他送行。
17、水管站 黄昏 外
天色已经暗下来。暮色包围了一切,西方亮着最后一坨亮。
当他回到水管站以后,他这才感到有点饿了。他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地响着。他便到单位的厨房里找点吃的。
在路过中间的会议室的时候,他看到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那个姓张的所长在和几个手底下的工人在一起耍牌。那些都是要贴着姓张的所长,溜须拍马的。这些人各个喝得红光满面。他们是一边耍牌一边赢钱,一边喝酒,时不时一阵阵的笑声从那里传出来。
胡文是最听不得这些笑声的,他觉得人活着就应该干点有意义的事情。不应该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但在这个小小的水管站里,好像只有他是这么想的,其他的人都好像是无所事事,包括那个所长在内,他们都喜欢用酒,扑克牌来打发那些时间,再加上赢钱耍牌过程中的一点关于女人的荤腥笑话,就构成了这个水管站里的生活。
胡文向里探看了一下,那个叫王政民的中年人向胡文瞄了一眼,发现是胡文。从会议室里传出王政民的声音:一天了都不见这小子,这会了又从哪冒出来了?
顺着王政民的眼神,在会议室里玩耍的包括那位姓张的所长和他的几个都朝着胡文这边望过来,那些眼睛里闪出一道道鄙夷和仍人发怵的光来。胡文像看到了一只只狡猾而阴险的狼,瞅望着他这个猎物。他赶紧走了几步,想避过那些人的眼神。却听到那个姓张的所长的声音:胡文,你干啥去了?你出去也不给我打招呼。你出个问题,我是向你父母交代呢还是不交代!你要不想在这呆了,你大可早些走掉,我也不勉强;若想留下,你就得听我的。我是这的老大,我说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我不让你出去,你就不能出去!听到了吗?
胡文并没有应声说听到了或是没有听到。他在会议室的南侧只小站了一会,就向着厨房走去。
沉默的身影,让那个姓张的所长一阵惹怒的啸叫。胡文能从那个所长浓重的鼻音里分辨出,此时那人是多么愤怒。之后,他听到一声阴冷的笑声。还有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这小子是该收拾收拾的时候了。
18、水管站的厨房 夜内
他推开水管站的厨房门,拉开了灯。看到厨房里一切收拾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案板是铁皮包木头的,铁皮的银色的光线反射过来,照在他的眼睛里。赶杖和面碗都静静地放置在案板的一角。一块蓝迪卡做成的围裙也同样享受着生活的惬意。灶火已经被封起来,但是从厨房里的空气里还是闻到了一股煤炭燃烧散发出的那股呛人的二氧化硫的味道。他还看到放在边侧冷灶口上的一口铁锅,外围深黑的铁锅上放置着几叠木头蒸笼。他抬起蒸笼的笼口,把手收进去,摸到了两个馒头。他抓出来,就攥在手里,出了厨房门。
19、胡文的宿舍 夜内
胡文坐在宿舍的椅子里,嚼着馒头,一边吃还一边喝着泡过的茶水。
胡文是喜欢喝茶的,虽然没钱买好茶,但他觉得能有茶喝酒不错了。老家的时候,他老喝伏茶,也就是他们叫的砖头茶。确实越喝觉得越过瘾。可解暑,虽不是什么十里飘香的好茶,但依然从茶里体会到人生仅有的一点乐趣。
急急忙忙吃过喝过,身体也觉得真有点累了,也就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即上了床。没过十几分钟,胡文感到上下眼皮在打架,他就昏沉沉地睡过去。
20、胡文宿舍的床上 夜内
他拉灭了灯,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胡文两只明灯似的眼睛在黑暗中呈现出来。
21、一组镜头
1、狼和他的对望的镜头。
2、他向后方走去的时候,他看到狼看着他。
3、狼站在沙梁上长嗥一声,向着沙漠后方跑去……
22、胡文宿舍的床上 夜内
胡文想着这些,渐渐进入梦乡。
23、沙漠 日外(梦里面)
沙漠的一块开阔地,一股凉风从北面刮过来。
那只狼亲热地蹭着他的腿,胡文坐在沙堆上也用手抚摸着狼光滑的皮毛……
24、胡文宿舍的床上 晨 内
胡文睁开眼睛,拍了一下脑门,睡梦初醒的样子。脑袋垂在胸前想了一会,就不想再想下去,伸了伸懒腰,从床上走下来。接着是洗脸,刷牙。
25、水管站院子里 日外
院子里的梨树、苹果树已经长出了树叶,树叶间挂着一些还没有开放的花骨朵。
胡文从宿舍里走出来,听到一阵鸟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仔细看了看那些树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继而又望望天空,看到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云,太阳还躲在云层里,他知道时间还早,到厨房里胡乱吃了点,就又向大门外走去。
26、细水湖水库 日外
镜头漫过湖区:波光粼粼的湖面,闪着一些银光,不远处还分布着一些渔网。岸边泊着一只船。几个山东来的渔民正在堤坝上整理渔网,准备去打鱼。他向水中投了一颗石子,湖面溅起了一圈涟漪。
他在水库的放水闸的闸墩部看了看,那里有观查水库的标示的水尺。自胡文来到这个水管站以后,这项工作基本就成了他每天必备的工作。他细心地看看地看了看那里的标尺,并且数了数那上面用漆描出来的红黑条道。他看了看水尺,嘴里念出了一串数字:“1324.57”。然后他就又朝西走了走,看了看堤坝的几处地方,觉得无大碍便返身往回走。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天空猛然间热了许多。
27、水管站大门口 日外
胡文正从水库堤坝上走下来,在水管站的大门口张望了一会,院子里依然看不到一个人影,却听到有人呕吐的声音。胡文表情厌恶。
他犹豫了一会,径直向水管站北边的花河村方向走去。
28、通往花河村的公路上 日外
胡文一边走,一边观赏着路边麦田的风景——麦苗已经钻出了土层,大地上像忽然多了一层绿色。前些日子,他记得地上还是土黄土黄的没点生气,这一时却绿意盎然了,让人看了心里都舒坦了许多。胡文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还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自行车,田里有人正在除草,他看到那是个妇女,手里的锄头一起一落,身体也跟着一起一伏。田边的水渠干涸着,水泥板上光洁地露着水打磨的痕迹。不时有骑着自行车的人,迎面向是观战的方向走,向胡文问好。六井村的村主任刚刚走过去,他告诉胡文是到站上去问头水的事情。
过两个水闸,三晌地,就到了六井村。这些天的村民基本都闲着。
29、花河村村口的商店 日外
一些人正在街面上围坐在一起闲聊着。
农民A:听说最近那只狼回来了。
农民B:那狼不是消失了两年多了吗?
农民A:回来了,大前天李正民到水库去偷鱼了,他见了。那狼远远地,也没敢靠近,向李正民呲了几回牙,李正民就吓得跑回来了。
农民B:那狼迟早会惹事的,还是把它弄死算了。
农民C:听说那狼前些年在狼群走得时候就在,没咬过人。
农民A:毕竟是狼,咬不咬人,谁知道?以前是狼还小,真要咬了人,就迟了。
农民B:就是,那时候狼群走的时候咋就没把那小狼崽弄走呢?
农民C:打狼队不是没发现吗?那李赞民家还当狗地养过一段时间呢?后来才发现不对,才不养了。
农民A:还是要想办法把那狼撵走或弄掉,若真要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农民B:我听着那狼确是没伤过人,当时狼群被赶到北山里以后,这个小狼崽时常吃不上,就偷人家的鸡吃,后来,小狼崽长大了些,能逮到一些野兔猪獾什么的,还给偷吃了鸡的人家叼去过野兔和猪獾呢。以后,再也没发现过它偷吃人家的牲畜。已经相安无事了十几年了,何必呢?
……
胡文听见他们说狼,就顺便凑上前在商店的门口找了个板凳坐下听了听。直到那些人讲完了,他才起身。
他到六井村村边的天鹅湖里走了一圈,就折身又向水管站走去。他看看表,已经不早了,回去,刚好能赶上吃中午饭。
30、水管站的餐厅里 日内
水管站十几号人已经在餐厅里正吃着饭,餐厅里齐刷刷响起筷子刮盆底的声音。
胡文走进去,从柜子里取了他的碗筷,正要走出来的时候,他听见那个姓张的站长问:胡文今天水位多少?
胡文听见声音,站下来,说:1324.57。
那个姓张的所长有些不相信似的:看了吗?
胡文:看了。
那个站长再不问。去说:以后没事了就到水库上多转着一些,不要没事就老胡跑。
胡文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姓张的站长阴沉的脸,忽然意识到那个姓张的站长问话中听的用意。庆幸的是今天他正好看了。
吃罢饭,那站长叫上胡文一起上水库。
31、在细水湖水库放水闸管理房旁边 日外
胡文、姓张的站长及尾随来的七八个人一起围在管理房旁边的水尺旁。
张站长:李文彪你去看一下,多少。站长一脸的专横,双手叉腰,连腰都不想勾一下。其实,那个很好认的,只要上过小学,会认数字,都会认,但是站长并没有自己去认,而是派了个人。
一个吃得肥头大耳的人从那边走过去看了一下。
李文彪:1324.56,哦,1324.55,56吧。
站长:胡文你说的多少?
胡文:1324.57。
站长:哦,多了一个厘米,一个毫米。厘米还是毫米?
画外人群里有说厘米的,也有说毫米的。
站长:不管是厘米还是毫米,反正你胡文给我操心干,每天掌握好这个,记录好。干不好我再拿你是问!
胡文郁闷地站在那里,望着离开的站长一班人。
32、细水湖的堤坝 日外
胡文一直向西走过去。沙漠近在咫尺。那黄灿灿的沙子,波澜起伏的沙丘,一下子让他松懈下来。他一边叫喊着,一边跑向一座沙梁。他直直地躺了下去,摆城了一个大字的形状,眼泪竟止不住往下流,脸上泪水纵横,表情绝望。
当他坐起来的时候,那只他曾在沙漠里见到的狼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胡文很镇静,并没有害怕,而相对还有些欣喜。他抹抹眼泪,向狼示意点了一下头。
狼便走过来,蹭在他的身上。他坐在沙堆上,狼便将头抵在他的怀里。他抚摸着狼,就像找到了一个知己朋友。
33、胡文的宿舍 夜内
胡文宿舍里的灯黑着,乘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胡文睁着的两只眼睛。
34、一组镜头
1、沙漠里 日外
狼和胡文打耍着,他的身体在沙堆上滚着,狼则追着他跳来跳去……
2、沙漠 日外
沙漠的空镜头,(渐远)一个女子的笑声穿透整个沙漠。
35、胡文的床上 夜内
胡文眼睛闭着,随着梦境的出现,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36、胡文的床上 夜内
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子笑盈盈地向他走过来。胡文看到那女子像蔡琴,又不像蔡琴。媚眼倒比蔡琴动人,她的笑更有一种摄人魂魄的威力。
红衣女子走过来并且附身在胡文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胡文伸出手,去接女子的手,女子的手柔软而热乎乎,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女子的手,最后两个人的手指干脆交叉在了一起。他还用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女子妩媚的脸庞,女子便笑着,把自己的脸贴在了胡文的胸膛上,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37、同上 夜内
胡文被一声锐利的叫声所惊醒。他一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循着声音,他判断出是水管站的侧门哪里传来的。而他的宿舍离侧门正好很近。他仔细又听听,只听得声“狼”!声音就微弱下去,他才赶紧穿上衣服,向门外走去。
38、水管站侧门 夜内
胡文赶到的时候,水管站上一个叫的鲁黎的年轻人已经瘫在了地上。他赶忙走过去正要扶鲁黎,对面的一堆黑影动了一下。他听到一阵粗重而熟悉的喘息声。他知道是那只狼,他尽量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快跑!要不然他们会把你打死的。
随即,他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从旁边的稻田里响起。他才试着去弄醒躺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
不一会,站上的七八个人都跑出来,都喊着问:“哪有狼?”
当看到胡文和鲁黎的时候,都过来问情况。
胡文说:没狼,哪来的狼,是他看错了。可能把那块石头看成是狼了。
大家便朝着胡文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那里有块黑石头。也就没有多问。这时,鲁黎已经差不多醒了,嘴里却还说着:他真的看见狼了,他真的看见狼了。但没人说他说的是真的。见无事,也都回去了。
胡文努力扶起鲁黎,缠着鲁黎向鲁黎的房间走去。
39、鲁黎的房间 夜内
鲁黎的房间里灯亮着,被褥窝了一床。胡文把鲁黎搀到床上,才发现鲁黎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他没好意思笑出来。鲁黎还在一个劲地说:胡文,我给你说,我真看到狼了。
胡文应和着说:我相信你,看到了。狼已经走了,这会儿没狼,快睡吧!那我先走了。
鲁黎赶忙拉了他的衣角说:别走,再陪陪我……
胡文骂他:屁涨怂!胡文笑着,看着鲁黎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好推辞,就睡在了那年轻人床的另一边。不多时,他就听见那年轻人轻轻地打起了鼾声,但他却再也没有一点睡意。
40、鲁黎的房间 日内
他被站上吃早饭的钟声吵醒以后,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到这里。他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定了定神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赶忙起来身,看到旁边那个年轻人还睡得死猪一样。他将年轻人捣了一把,又喊了一声:“起床吃饭了!”胡文见没有动静,就踏了鞋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41、胡文的宿舍 日内
胡文一手拿着牙刷,一手端了水缸。牙刷在嘴里不停地捣弄着,嘴角里溢出一些泡沫。最后,胡文吐了一口,又喝了水缸里的水,漱了几下就又吐出去。紧接着倒了把牙刷放到水缸里搅动了几下,就倒了水,开始快速地洗脸。只匆匆地洗了几下,擦完,就急急地走向餐厅。
42、餐厅 日内
胡文取了碗筷,盛了一碗稀饭,拿了两个包子,就到餐厅里坐定。这一会,来吃饭的人并不多。但已经有几个人了。有人还是问胡文,鲁黎怎么样了?
胡文说,没啥事,就是吓得尿了裤子。
众人笑。
一个叫陆海的人说:哪来的狼?来了问问鲁黎是不是狼
一个说:嗯。要真是狼就得去防着了。
另一个说:是呀。
胡文听着心里七上八下。匆匆地吃了些,就从餐厅里走出来。出来的时候,他听到有人说:那小子一天神秘兮兮的,咋看都不对劲……
43、水管站院子 日外
张站长还伸着懒腰,胡文告诉站长他想到细水湖的堤坝上巡一番去。
没等说,那张所长就说:行,去吧!
张所长一脸的不相信,怀疑地望着胡文离开的身影,亲眼看着胡文上了水库堤坝,才转身走向餐厅。
44、细水湖水库堤坝 日外
胡文依然踩着那些熟悉的沙石,垫着着脚,却还觉得有些舒服,像是垫到了脚底的几个穴位。水库里的水漾漾地散着银光,就像一个沉睡在摇篮里的婴孩,此时的安详,是细水湖从来没有过的。堤坝的坡地,长出了一些青苔,尾随着那些从水库堤坝渗出的水长出了好几片。再远处是一片红柳滩,红柳花已经开始吐蕊,火烧云一般已经烧成了一大片。但此时,虽然景色也怡人,但胡文无心去观赏这些。他的心里只想快点见到那只狼。他要告诉他好多话。所以,他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急急地向着细水湖的西岸走去。
45、细水湖西岸 日外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狼蹲在那里,望着胡文渐行渐近的身影。当胡文走到西岸的那片红柳坡地的时候,狼迎过来。一到跟前,狼就欢蹦着围着胡文跳跃,蹭着胡文的双腿。
胡文蹲下身,摸摸狼的脸颊,就向沙漠里走去。狼尾随着他,一会在前,一会儿在后。
46、沙漠 日外
当翻过一座沙梁,在沙梁的背阴处,胡文躺在沙滩上。狼也卧在他的身边。胡文的眼神凝固在远处绵延起伏的沙梁上。胡文知道这是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这里很少有人涉足。正是无人知晓,才最神秘,最具诱惑力。
胡文:我们什么时候去沙漠里去?
狼立起身体,也像听懂了胡文的话,望着远处的沙漠。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胡文像自言自语:人活着太累了。我有家却像个没家的人,在这里我想把这当成个家,当我还是找不到家的感觉。我和你一样,你也是个没家的人,我们都一样的命苦!
说着,胡文转过头,摸了摸狼的下颌,抚慰了一下狼。再看时,狼的眼睛里看闪着一丝泪光。
胡文很是奇怪:难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狼还是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中午,胡文也没有回去吃午饭,他在一个沙滩的避荫睡着了,到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狼已经不在了。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看见狼叼着一只野兔回来了。他非常高兴,夸奖狼的能干。他接过野兔,拿在手里掂了掂,就到湖边去找了三根较为粗且长点的木棍,并在沙滩腹地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架起了一个支架,他又找了一块石片,把野兔开剥了。胡文把开剥出来的内脏扔给狼,狼欢蹦着叼了那些肠肚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而这一切都是狼远远地看着他做完了。
开剥完,胡文把野兔穿在支架上,生起火,兔肉就在火上靠着。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一股浓烈的肉香就飘散出来。胡文在下端揪了一块尝了尝,确实很鲜美。
胡文叫狼走进一点,但狼却不敢,只稍微挪前了几步,就又停下,蹲伏在那里。
胡文不断地转着野兔,好让野兔上下受火均匀一些。
又过来半个多小时,兔肉终于考好了,胡文息了火以后,狼才慢慢走近。他示意狼我卧倒自己身边,胡文撕了一块,放到手心里,狼就一口吞下去。他又撕上一块,放到自己的嘴里。就这样,一会儿,一只烤全兔就剩下半只了。剩下的,胡文就全部给了狼,狼吃得很认真,几乎把兔子的骨头都吃了。
那一天,他赶回到单位也已经六点多钟了。却也正赶上吃晚饭。临走的时候,他叮嘱狼:千万不要再去到单位上找他了,如果让那些人看到,他们是一定会把你打死的。过几天,我就会来看你。
狼似乎听懂了似的,跑过来蹭蹭他的腿。就在他的走的时候也是依依不舍跌离开了。当胡文走出半里多路的时候,他回头看到狼还在跟着他。胡文返回来,狼也迎着跑过来,蹭着他的小腿。他蹲下身,抱着狼依依不舍。许久,胡文内心感动,对狼说,有时间我还会来的。
他拍了拍狼,就回去了。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狼还跟着,他示意,让狼回去,狼才站下来。定定地望着他。他再次示意,并把两只手括着放到嘴边喊话:回去吧!我还会来的。记住千万别找我,否则他们会打死你的。
47、胡文的宿舍 黄昏 外
胡文一边脱着外衣,一边沉沉地睡下去……
48、水管站会议室 晨内
张站长坐在正中间,其他的人都围坐在四周的沙发上。
张站长:从今天开始,一个是水库防汛的事情。另一个是东库坝墙有个别地方因为前段时间的风浪,打出了几个豁口需要补救。这个就由侯正明同志带领,挑选七个人,到东墙去。子他的人继续负责巡查工作。侯副站长,你看挑谁?
侯正明:好吧。罗立海算一个,胡文算一个,李海生算一个……
会议完。被侯正明挑上的七个人鱼贯跟着侯正明向后院走去,在车上装了铁铣、榔头和胡麻草、编织袋之类的东西后,车才载着胡文他们一路向东墙驶去。
49、东墙 日外
胡文等七个人在堤坝的斜坡上干活。
50、空镜头
堤坝上有几个豁口。水还在随着风浪的摆动,一下一下往上冲。
51、东墙 日外
胡文手提着一只编织袋,李海生拿着铁锨再往编织袋里给他装沙土。装满后,胡文就扛着编织袋扔到坝墙的豁口处。大家两个人一组,将沙土填入编织袋。而只有侯正明是单个的,他是副站长,他不干活又不好意思,就装模作样在大家扔编织袋时,他在编织袋的底部垫上胡麻草。说这样就可以避免把袋子里的沙土拍打掉了。
开始大家还干得挺卖力,时间一久,就都皮下来。
侯正明见大家都没劲了,就说,先停下缓缓再干。侯正明就从身上的衣兜里取出烟给大家散。大家相互斜靠在一起,一边抽着烟,嘴里都不时吐出烟圈。
52、水管站 黄昏 外
胡文等几个人脱着疲倦的身影走进水管站。
53、胡文宿舍 夜内
宿舍里灯光耀眼。胡文随便洗了洗脚,就累得倒在了床上。他又做梦了。梦里面那只狼忽然站在了他的床前,那只狼又瞬间变成了前次在梦里出现的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子。胡文是又紧张,又欣喜。问她是人还是狼?
女孩子笑盈盈地说:你说呢?
胡文羞红着脸说,你这样很危险的?要是他们看见你,会打死你的。我们站上那些人心都很狠毒的。
女孩说,我不怕,只要能见到你,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女孩边说着,便走向他的床上,向胡文俯下身来。
胡文想起来,但他却像被钉在了那里一样,一点都动弹不得。
女孩用手轻轻地扶着他,说,你不用起来。
女孩的脸就贴在了他的胸口。
胡文:我怪不习惯的。我怎么叫你呢?
女孩:你就叫我红萝吧。
胡文:好,红萝这个名字好。红萝。
女孩:哎。
胡文隐隐地感到下身在膨胀着。
女孩嗔怪地:你……就更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54、胡文的宿舍 日外
天已经大亮,他瞅着床上再无他人。他纳闷地坐着,想着什么。
55、胡文的床上(梦境) 夜内
红萝附在胡文身上。
56、南墙 日外
胡文等七人干着活。胡文正在和另一个年轻人打桩。胡文手里握着一把榔头,那个年轻人扶着木桩,胡文一下一下地砸着,年轻人手里的木桩一下一下往下沉。
57、水管站院子 黄昏 外
车驶进院子里。胡文等七个人疲惫下车。
58、水管站会议室 黄昏 内
灯火通明。张站长和跟随他的那帮人一起吃喝。会议室内烟雾缭绕。
画外。笑声连天。
59、胡文的宿舍 夜内
胡文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衣服都不想脱就睡下了。
60、堤坝 日外
几个人有气无力地干着。
看到李海生扔了手里的铁锨,也都扔了手里的家伙,坐在沙滩上。胡文想起沙漠里的那只狼。
61、沙漠 日外
他和狼一起坐在一座比较高的沙梁上,望着遥远的地方。
62、水管站 黄昏 内
张站长见胡文一个人从外面回来,问胡文:胡文你叫你们去修水库,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胡文不屑地:没到什么地方去!
张站长掏出手机问侯正明:侯所长,你们在什么地方?
(画外)侯正明:我们在水库上啊。
张站长:那胡文在什么地方?
(画外)侯正明:我也不知道,下午就没来。
张站长合了手机,怒斥胡文。旁边还围了好几个工人,他们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胡文木木地向宿舍走去。
63、胡文的宿舍 夜内
太累,胡文睡的很沉。
房间一处电线打着火,随即烧着了旁边的窗帘,引着了窗子下的桌椅。
屋子里满是烟雾,胡文沉在一个噩梦当中。梦里面,他被沉沉地压在一块石头下动弹不得。眼睛也无法睁开。
火越着越大,火苗一下一下地窜上来。
64、水管站的院子 夜内
李海生看到胡文宿舍里的火,叫了一声:着火了。有人急慌慌地从宿舍里走出来,有的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有的手里拿着水盆和水桶。一边跑,一边喊着:哪着火了
不一会,张站长及水管站上的人都围站在了胡文的宿舍门口。
工人B:这小子还在里头呢,快救人啊!
张站长:谁进去救人?
工人C:这么大的火,太危险了。喊着都不应,可能早没事了。
张站长:那就先不管人不人的,先他妈把火给我扑灭,别把其他的房子烧着了。
此时,一只黑影从外面窜进来,跑到了胡文的宿舍里。外面一阵骚动,喊打狼。
65、胡文的宿舍 夜内
胡文的宿舍内火苗攒动。
(画外)一阵粗重的喘息声,皮毛的烧灼的兹兹声和因烧灼而疼痛的呻吟声。
胡文躺在床上,几乎与一具死尸没有什么区别一动不动。当狼向端了一会,没有办法之下,用牙齿咬住胡文的一只小腿往外拖时,胡文这才被剧烈的疼痛中苏醒。他模糊地看到狼悲伤的眼睛,和狼已经被烧得没有样的身体。他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狼吃力地拖着胡文的身体,鼻子里喘着粗气。胡文的身体不时被撞到别的东西上。
66、胡文宿舍门口 夜内
胡文的身体被狼拖了出来。躺在门外的胡文,隐约看到许多攒动脚步。还听见喊打狼的声音和一阵疼痛的呻吟声。
胡文忽然感到身体沉重,昏死过去。
(梦境)胡文看到那个红衣女子远远地站在那里,眼神很凄悲地望着他。他刚刚伸过手去,想抓住那女子的手,但他的身体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又跌落下去。红衣女子凄凉地站在那里哭着,喊着他的名字,胡文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离去。
胡文的眼角又一次流下眼泪。
67、医院 日外
胡文躺在医院里,浑身裹着绷带,手上打着两个吊瓶。人发着高烧,整个昏迷,嘴里不时地喊着:“红衣。”
医生听了一下,摇摇头。
字幕显示:半年后……
68、细水湖的堤坝上 日外
脸上留着伤疤的胡文焦急地走着,一路上寻找着。在坝墙底下,胡文忽然发现了一具尸体。他连滚带爬地跌到坝底,辨认以后确是狼的时候,他的心整个碎了。泪水纵横交错流了一脸。他跪在那具尸首前,嚎啕大哭。直从早晨嚎到下午。
73、荒原 日外
胡文失魂落魄地向前方走着。眼神呆滞,神情木讷。
69、沙漠 日外
胡文的背影渐渐淡出镜头。
字幕显示:自此之后,水管站上一个叫胡文的年轻人消失了。有人说,他溺水死了,有人还将他的尸体打捞上来,就掩埋在细水湖畔的烂泥田里。
70、细水湖 夜外
【空镜】夜晚中的细水湖,凄清而悲凉。镜头绕着细水湖转一圈。
画外。传来一声狼叫,还传来一阵女子戚悲的哭声。
出字幕。
(剧终)
作者简介
万有文,男,出生于1981年8月7日,甘肃高台县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甘肃省中青年作家研修班学员。作品见《诗刊》《星星》《草堂》《飞天》《诗歌月刊》《四川文学》《诗选刊》《芒种》《散文诗世界》《散文诗》《绿风》等报刊杂志,出版诗集《故地》、《月照河西》,曾获鲁藜诗歌奖、金张掖文艺奖等奖项。
杂志社简介
《青年文学家》杂志创刊于1953年,是一本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批准的文学期刊。本刊全国公开发行,由中共齐齐哈尔市委宣传部主管、黑龙江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和齐齐哈尔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中华文学基金会协办。自创刊以来一直以培育文学新人,繁荣文学事业为宗旨,以推动鹤城文化产业发展为目的,创建新时期新文学、新文化、新生活的大本营。我们诚挚地欢迎广大爱好文学的朋友加入【青年文学家杂志社群】国际标准刊号:ISSN1002-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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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青年文学家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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